“那你解下腰帶作甚?”
我看他雙手攥著腰帶朝我踱步而來,心跳飛快。
他低頭不語,用腰帶將我雙手綁牢,確定不會被我扯斷,才站起身,手頭攥著腰帶的一頭,拖行著我。
“你要帶我去哪?”
他輕輕笑道,臉頰被晚霞映照地金光四射,“你也知害怕?像你這等蠻荒惡鬼,就該關入鎖妖塔,永生永世在塔裏懺悔。”
我一聽鎖妖塔,慌了神。順著腰帶,一口咬住了他的手,將自己鋒利的牙齒深深嵌入他的手腕。
“鬆手。”他眉頭深鎖,左手正要向我天靈蓋劈來。
我搖了搖頭,誓死不敢鬆口。關進鎖妖塔,那就意味著我再也做不成逍遙惡鬼,這於我來說,簡直是比死還可怕的折磨。
“容忌,放開小且!”
“且兒,我來救你!”
花顏醉和顧桓分別從東西兩麵包抄而來。
這個名叫容忌的天神有片刻的呆滯,隨後鬆開了腰帶,不屑地一手扣著顧桓的脖頸,一手抓住花顏醉的手腕,“二位真是好興致!不去做稱霸一方的王,反倒來凡間做惡鬼,活膩了?”
我趁容忌無暇顧及我,拖著一條折掉了的腿,一瘸一拐地朝容忌身後挪去。
花顏醉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俊美,趁我化身惡鬼法力銳減之時,將我除去?”
顧桓冷笑,“你別忘了,我本來就是鬼。至於我去哪裏,隻要不是去仙界,你都無權幹涉。”
“本殿在凡間捉拿禍亂人間的惡鬼,你們二人也無權幹涉吧?”令狐容忌鬆了手,用錦帕擦拭著雙手,“你們若執意插手,我不介意手下多兩個亡魂。畢竟鬼界和妖界,本殿不爽很久了!”
花顏醉並未動怒,隻是仔細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裳,柔媚笑著,“容忌啊容忌,我千方百計將小且帶到你麵前,你都不知珍惜。他日奪愛,你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容忌神情淡漠,“廢話少說。倘若下次你們再阻攔我,殺無赦。”
容忌拂袖朝著我藏匿的林子奔來。
花顏醉和顧桓並未跟上前,想必是忌憚容忌高深的法力。
“我怎麼覺得他好像忘了小且?”
顧桓鬆了口氣,“忘了才好。但願,但願他永遠不要記起。”
……
我藏身於槐樹之中,閉了氣,就怕被容忌發覺。眼看著他從我眼前走過,我以為自己要逃過一劫了。不料寒光一現,他鋒利的劍一刀將槐樹攔腰截斷。
我被劍氣驚擾,現了原形,一寸長的指甲瞬間碎裂。
“天神饒命!我今後再也不害人了!”我雙手抱著頭,就怕他的劍下一瞬就要劈了我的腦袋。
“你認為我會相信一隻惡鬼所言?”容忌收了劍,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人與人之間,本就該多點真誠。天神今日若肯饒我一命,他日做牛做馬且歌任憑差遣。”我十分狗腿地抱緊他的腿,嘴中說著討好的話,心裏早已將他剝皮拆骨,裏裏外外罵了個遍。有朝一日,他落在我手上,我定要折磨地他哭著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