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容忌品著酒,淡淡而言,“你若是喜歡,挖下來送你如何?”
“不喜。”美麗分很多種,這種極具誘惑又帶著攻擊性的美人,避而遠之最為妥當。
可天,偏偏不遂人願。她被舞女踩到裙角,朝令狐容忌直直撲了過來。
我和令狐容忌相視一眼,十分默契地朝邊上挪了一個空位,空隙剛好足夠卡住她插滿金釵的頭。
奇異香氣撲鼻而來,邊上的貴女紛紛捂嘴笑著,大臣們則若無其事低頭喝酒。
樓蘭公主在身後舞女的攙扶下,站起身,麵紗卻不慎掉落在令狐容忌腳邊。她朝令狐容忌明媚笑著,“讓太子殿下見笑了,可否將麵紗還我?”
也就在她揭開麵紗之際,天姿國色渾然天成,皇上看得眼睛都直了,皇後更是銀牙碎咬。
“這等汙穢之物,你叫我撿?”令狐容忌縮了縮腳,很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你們樓蘭不是能歌善舞?也不過爾爾。”
樓蘭公主揚了揚眉,笑得極其嫵媚,“太子殿下身邊有佳人相伴,自是。不將香雪憐放在眼裏。香雪憐甚是好奇,這位姑娘是何等天姿,能讓太子殿下特別對待?”
樓蘭公主此言一出,殿內殿外都朝我看來。我這才意識到我在令狐容忌的要求下也戴了麵紗,此刻樓蘭公主是意圖跟我比美麼?
“本殿的女人,你也敢動?”令狐容忌見樓蘭公主欲上前摘下我的麵紗,抓著她的手腕,滿臉戾氣。不需要我自己出手,我自然是樂得清閑。稍稍往容忌身後靠著,事情因他而起,也就讓他解決罷了。
樓蘭公主吃痛地悶哼了一聲,柳眉微蹙,卻將深眸含情脈脈地鎖在了令狐容忌臉上,“太子殿下,你抓疼我了!”
令狐容忌隨即甩開了她的手,她雪白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個紅色的抓痕,引得皇上不顧禮數,親自上前查看。
“手臂可是傷著了?”皇上輕輕地握住她的蔥白小手,溫聲詢問。
樓蘭公主頷首低語,“無礙。”
她邊上身著異域服飾的侍女匆忙趕來,“皇上,公主自幼體弱多病。剛剛被舞女踩了裙角不慎跌倒,受了不小驚嚇,還是讓小的帶公主下去休息吧!”
“允了!”皇上戀戀不舍地鬆開樓蘭公主的手,轉而指著跪伏在地的舞女,“拖下去,斬了!”
舞女無助地哭泣,一直眼巴巴地看著皇後。想來,她也是受了皇後的指使,才故意踩了樓蘭公主。不過她今日若是不照做,皇後定然不會放過她,橫豎都是死,這無疑是個死局。人在宮中,若真沒點權勢,當真脆弱如螻蟻呢!我不寒而栗,雙手環抱著胸口,對這麵上觥籌交錯,實則危機四伏的宮宴,興致全無。
“我原想樓蘭公主進宮,會十分熱鬧!沒想到,也是一般的無趣。”我跟令狐容忌低語著,“我還是出宮玩吧,護城河畔的糖葫蘆比起山珍海味,更合我的胃口。”
“且慢…”令狐容忌按住我的胳膊,“你在殿外等我,我稟了父皇即刻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