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掀開被子,怒目而視,“我打算收回我的話,這個親我不提了!你趕緊走,男女授受不親,不能同處一室。”
令狐容忌不緊不慢說道,“我給過你機會離開的。方才當著素瑤的麵,你不是說你是我未過門的妻?我又怎舍得就此放手?”
“無恥……”我又將頭埋在被褥之中,到底還是道行甚淺,竟將腹黑無恥的令狐容忌當成純良無辜的小白兔。
“殿下,床褥已送到。”
令狐容忌愉悅地應著,“就鋪在臥榻邊上,本殿今晚就在此處安歇了。”
追風滿頭黑線,這是他第一次見令狐容忌屈尊自己,還似乎很高興。
“殿下,你確定?”
“廢話。鋪完趕緊出去,別擾了本殿和愛妃的興致。”
追風連連稱是,鋪好被褥後一陣風躥了出去關上了門扉。在關門之際,才舒展了眉頭露出欣然一笑,這是他頭一回見令狐容忌對女子如此上心,難得冷麵太子也有動心的時候。
“歌兒,別跟我生氣,好嗎?”令狐容忌熄了燈,躺在了地上,同我說著話。
“不好。素聞你智謀過人,但從未想過,我也成了你計劃中的一部分。有些東西,不能算計的!”
令狐容忌沉默了片刻,說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我並未聽清。
“你說什麼?”
“對不起。”
我好奇地掀了被子,透過窗外微弱的月光,仔細端詳著令狐容忌,此刻他雙目緊閉,薄唇微張,看得出他是花了些氣力,才有勇氣道歉。以他孤傲的性子,讓他認錯確實是有點難。
“既然覺得對不起我,那我的提親就作廢吧。你走你的陽光道,我當我的離山大王!”
“可我更想當離山大王的壓寨夫君。”令狐容忌忽的睜開眼,四目相對,他的眼底閃著亮光,而我愈發看不懂他。
“閉嘴!我要睡了!”
“歌兒,我有潔癖。”令狐容忌委屈巴巴地起身,推了推即將入睡的我。
“關我什麼事!有潔癖去別的屋子睡去。”
“我認床。”令狐容忌聲音細弱蚊蠅,但一直在我耳邊重複著這句話。
我睜開眼,有些不滿地下了地,將床讓給了他,“你睡床,行了吧!”
我嘀咕著,皇家的人果真事多,八尺男兒還這麼嬌貴!不像我,哪哪都能睡。不到一刻,我就四仰八叉地橫躺在地上的被褥上,沉沉睡去。這一覺甚是離奇,我夢見有什麼溫熱柔軟還帶著一點點濕氣的東西一直蹭著我的臉,從眉眼到唇畔,從額頭到頭發絲兒,輕輕柔柔蹭個不停,十分癢。
“綠鶯,別鬧。”我迷迷糊糊喊了一聲,果真起了效果,臉上那種酥麻的感覺漸漸退去。
不一會兒,身上也察覺到了那異樣的觸感。像是一根羽毛來回地在我腰間劃拉,又像是溫暖的浴桶,將我周身包圍,暖暖的,還透著股熱氣。最後,那根及其淘氣的羽毛停駐在我胸口,並未往裏探入,也未再有移動,輕飄飄地覆著,好像本來就不存在一般,再沒引起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