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離山,我因落入河中受了河水的涼氣,不爭氣地染了風寒,在七月正當熱的時候披著厚實的被子在屋裏老老實實地躺了幾天。
“主人,我們出去抓蛐蛐兒吧?”
“別吵,我在思索人生奧義!”我翻了個身,裹著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且不論修仙者最終能否得到修仙,但凡有點修為的,都不會輕易染上風寒,我這副身體,竟是比一般修仙道友還弱了!
“主人,你的人生這麼單調有何值得思索的?沒見過世麵,活了十幾載,隻曉得修仙,但是修為也不怎麼樣……”
我氣惱地掀開被子,拎著它的翅膀狠狠地彈了一下它的腦門,雖然它說的全是事實,但這麼口無遮攔地揭開我的短處,我不要麵子的啊!
“哎呦,疼,疼疼!我錯了我錯了主人。”綠鶯瑟縮著綠綠的身子討好地向我求饒,我這才鬆了手。
“主人,你要是閑著沒事做,不如將師父收走的話本再畫下來吧?你記憶力這麼好使,不用用多可惜!”綠鶯深綠色的眼眸眨了眨,透著幾分猥瑣。
我想著那精彩卓絕的話本子,總算有了些興致,一骨碌翻身下床,就認認真真地回憶起了話本子上的畫麵。
“主人,這女子的胸脯再大些,再大些!”綠鶯在我邊上興奮地繞著圈,一邊嘖嘖稱讚,“主人你這樣厲害,為何獨獨修為不長進呢?莫不是你師父怕你過分厲害,蓋過了他的名望,將你的潛能封印了?”
“封印?”我一拍腦門,可不就是這樣!師父打小就訓誡過師兄們,不得惹我生氣,據說我一生氣將電閃雷鳴。也不得惹我傷心,我一掉淚,就會引起一場狂風驟雨。師父定是怕我太過強大,才將我的潛能封印!
這個小老頭!真真不厚道!
“我得親自問問師父!”我一拍桌子,蓬頭垢麵不修邊幅,就將綠鶯塞進了耳裏,氣勢洶洶地出了門。
“小且!”
我回頭望了望,怎麼好像聽到花顏醉喚我?
“花兄?是你嘛?”我四下張望,整個院子除了在梧桐樹上吱吱喳喳叫個不停的蟬,並沒有其他活物呀!
“綠鶯,方才有人叫我嗎?”我隻得求助綠鶯,可這隻小破鳥毫無動靜,想必又在我耳裏睡著了!
不管了,還是先找師父問個清楚再說!
走出院子愈發覺得不對勁了,怎的連個灑掃的道童都沒見著?
我納悶地跨進師父的院子,師父屋外那幾十個挺翹的屁股讓我好生好奇。我就說今兒個一個人都沒看到,原是蹲師父屋外來著!
“大師兄,你們在做什麼?”
我躡手躡腳地朝著他們走去,一隻手輕輕地搭上大師兄的肩膀。素來磊落的大師兄肩膀不自覺地抖落了一下,見是我,忙將我往外推,麵露尷尬,“小七怎麼來了?風寒可是好些了?”
“大好了。師兄送來的驅寒湯甚是管用。”我踮著腳探著頭,朝大師兄身後望著,他們究竟在做什麼,神神秘秘的還不讓我知道!
“師妹,有些事女兒家不宜知道,你還是先回去罷!”大師兄麵露窘色,說話都沒往日利索,眉上那顆痣跟著師兄的眼皮上下跳動,給師兄太過肅穆的臉增添了幾分生氣。
“哼!我偏不!”我側身繞過大師兄,蹦跳地跑去,學著師兄們的樣子,伸長脖子探著腦袋,透過窗布看向師父裏屋。
“師父躲在被褥裏做啥呀?”我不解地問邊上的小道童。
“師父這是破戒了,大白日地躲被褥裏,挑著燈看你送他的話本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