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抽煙?”
她坐了起來,困意全無,幹脆打開了明天要拍的內容。
沈添青:“很奇怪嗎?”
時絮看她半天沒搓出火苗來,過去給她點了。
火柴盒上的畫是版畫,看上去是東北的雪,畫得還挺好看,時絮多看了兩眼。
一邊擦出了火,沈添青低頭,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問她:“試鏡的事,陳開薺和你說了麼?”
時絮嗯了一聲,她收好火柴盒。沈添青吸了一口煙,手指夾著,然後頭靠在椅子上,睡袍又開了,露出裏麵的吻痕和掐痕,還有現在又凸起的小點。
“我希望你是我的主角。”
昏黃的燈影裏,女士煙的味道並不難聞,沈添青轉了轉椅子,雙腳踩上時絮的腳,一下一下。
她的指甲都塗了顏色,黑色亮麵帶著珠光,黑白對比明顯,在情動的時候繃緊有泛上紅,時絮覺得她像魚肉,肉質鮮美,又回味無窮。
現在這雙腿踩在時絮的腿上,又挑開了她的腰帶,踩在時絮的腹部。沈添青又叼著煙,微微歪頭看著時絮:“孟蘅,我發現你身材好了很多,都有腹肌了。”
時絮低頭看了一眼:“是麼?”
她笑了笑,突然伸手拿走了沈添青手上的煙,指尖掃過對方的尾戒,又擦過對方的手背,沈添青顫了顫。
“為什麼找我做女主角?”時絮一隻手撐在床上,一隻手抽煙,她看著沈添青的眼神有些漫不經心,“你忘了麼,等綜藝結束,我們的合約就到期了。”
沈添青笑了一聲,突然從椅子跳到床上,耳機吧嗒掉在地上,床顫了顫,她俯身靠近時絮:“到期又怎麼樣?你和我在一起以後,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人。”
哪來的自信。
時絮輕笑一聲,但是她的確沒想過別人。
培養感情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倘若她今年真的二十來歲,那真的擁有無窮的精力,不斷地去認識新的人。
但是她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了,時間不再是一個固定的數字,甚至流速都變得不一樣,對新事物新人都不再抱有期待。
和沈添青現在的感情對她來說是平地起高樓,反而像她爸媽那個年代的擇偶。
從相親開始培養感情。
時絮吐出一口煙,她突然翻身,跟沈添青的位置對調,她的一雙眼含著笑,另一隻手的煙還燃著。
“沈導難道離不開我了麼?”
時絮離沈添青很近,她們身上都縈繞著煙味,沈添青看著她,看著這張剛長開的臉。網上總有一群算命的蹭熱度,在每個緋聞底下算明星的命。
說她沈添青命裏孤寡,命定之人若隱若現恍若流星,抓不住就這輩子孤獨終老。
而孟蘅少年坎坷,二十歲時來運轉,會扶搖直上,取得不朽的成績。
扶搖直上,那是憑什麼呢?
我孤獨終老,又是憑什麼呢?
沈添青信命又不認命,一次次地付出換來的都是失望。到後來變成有人挑著好話講她不樂意,挑著不好的說她更是砸場子,難伺候得很。
偏偏在此情此景,她想不到時絮,隻有眼前這個人入了她的眼。她的手點著對方的臉,從眉心點到鼻尖再到嘴唇下巴,最後沒入領口,然後吻了上去。
時絮被咬了一口。
“啊……你……唔……”
那支沒抽幾口的煙被人用力地摁在了床頭的煙灰缸裏,歪歪扭扭得可憐。
有人想要起來,也被人像那支煙一般粗暴地摁了回去。眼淚氤在枕巾上,是掙脫不得的快意,是如潮的期許,是微微被撬動的那顆心,被塞進了一顆從異鄉培育的種子,企圖開出和當年一樣的熱忱。
……
《另起一行的世界》總決賽現場直播的門票在網上炒得很高,到最後鯨魚視頻不得不出來打擊黃牛。
但是官微這種每天發一點各組花絮的行為堪比前列腺炎犯了,給人一種尿不盡的感覺,總有暴脾氣的在下麵罵,還頂著屈辱的鐵粉標誌。
這種粉絲衝官微的現象在周五發的沈添青那組預告的時候變本加厲。
姚方方在采訪室外自己看了一遍,都忍不住感歎這質感絕了。
沈添青這組的片子叫《煙霞》,預告開片是飾演的大學生孟蘅檢票夜遊梁園,欣賞一出好戲的時候,台上的秋潮和另一個戲曲演員,但是她總覺得自己看到的另一個人,像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