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歌仿佛被搶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旦找到一個宣泄口之後,就如洪水一樣止都止不住。
“他為什麼不想想,林依依來了之後,我和媽做了什麼,她們又做了什麼?”
“男人是不是都沒有心?是不是分不清好人和壞人?”
“媽已經咽了那麼多苦,他竟然還不懂!”
裴明澈將林羽歌的負麵情緒全部吸收,他將林羽歌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裏,待到林羽歌說得差不多了,輕聲安慰道。
“小歌,我知道你現在很恨你的父親,但是恨都是建立在愛上的,你一定很想你的父親回歸家庭,所以才這麼難受吧?”
抽抽搭搭的林羽歌頓了一下,抱著裴明澈的手抓緊。
裴明澈說得全的,但是她不知道怎麼麵對。
無數次她都在想,既然林衡山那麼喜歡和林依依混在一起,那這個父親她就不要了。
可是她做不到。
童年時代的林羽歌,簡直將林衡山當做了無所不能的英雄。
一家三口的溫馨畫麵無論怎麼刪除,都刪除不淨,因為太多了。
在林依依沒有出現之前,林衡山這個父親從未有過失職。
這也是為什麼上一世的她,在幾經糾結之後,會輕易信了林依依的鬼話,和她姐妹情深。
因為她太信自己的父親了。
“可是,我又能怎麼辦呢?”
和林衡山的關係,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又怎麼能讓他幡然悔悟。
“有些人,不見棺材不掉淚。”
裴明澈意味深長地一句話,讓林羽歌愣在了原地。
“什麼意思?”
“沒什麼。”
裴明澈目光幽冷,他在林羽歌看不見的地方,眼睛驀地沉了下來。
不讓林衡山狠狠地摔一跟頭,他根本不知道誰是真的對他好。
林羽歌發泄過後,心裏舒服了不少,雖然事情依舊沒有解決,但是已經不似剛才那般沉默了。
“時候不早了,先回家?”
“嗯。”
暫時將林衡山的事情壓下,裴明澈和林羽歌回了裴家。
一到家,裴明澈就被裴老叫了過去。
裴老的臥室內。
“明天的慈善酒會,杜華然會參加,你知道嗎?”
“是嗎?”
裴明澈不為所動,沒表現的過於驚訝,讓裴老心裏很是不滿。
“最近,你配那個丫頭的時間太多了。”
“小歌心情不好,我陪她散散心而已。”
裴老看著裴明澈油鹽不進的樣子,心裏就一陣憤怒,他冷哼了一聲。
“而已?”裴老身側是剛喝光的藥盅,他伸手一拿摔在地上。
“你可知道,這段日子,公司裏的元老在我這裏給你參了多少本!”
裴明澈低頭,看著碎在自己腳邊的瓷器,依舊神色淡定地說道:“隻要公司照常運轉,並且達到了每年股東大會的要求,他們就沒有資格挑我的毛病。”
“你才當上這個執行總裁不久,行事就如此無法無天了嗎!”
裴老有些不認識自己的孫子,仿佛在新聞發布會後,他從裏到外蛻變了。
這很難不讓他懷疑,裴明澈的所作所為是林羽歌教的。
“爺爺,你覺得掌握權力的人應該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