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澈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顯然是認真了。
隻是這樣突然的認真倒是讓林羽歌的心裏有些害怕，也不顧奇遇在場，伸手就緊緊拽住裴明澈的手，“明澈是不是有人說你什麼了？”
說著，林羽歌想起之前網上的話，心裏不免揪緊了幾分，裴明澈是不是被網上的話刺激到了？
可裴明澈卻反握住林羽歌的手，“沒有。”
威脅的眼神投向奇遇的方向，看著奇遇自覺轉過腦袋，裴明澈才輕聲在林羽歌的耳邊說道：“就像是你說的，我們可以慢慢一步一步往前走，可是要想往前走，我現在這個情況，是很難的。”
聽著裴明澈的話，林羽歌的心裏微微發酸，之前她來裴家陪著裴明澈做心理治療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出來了裴明澈的累了。如今聽到裴明澈還想要去看心理醫生，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你什麼時候去？”林羽歌知道她沒有辦法阻止裴明澈去做他想做的事。
“下周。”裴明澈沉聲開口，“國外的診療室，大約要一周的時間才能回來。”
林羽歌的眉頭皺緊了，下周她要到H國去考察設計學院，這樣她就不能陪著裴明澈了。
抬手將林羽歌眉頭的皺紋撫平，裴明澈笑了出來，“小小年紀，不要老是皺眉頭，會老的！”
“可是我擔心你。”林羽歌看了眼奇遇的背影，“他應該不會和你一起吧？”
“嗯！”裴明澈徑自點頭。
“那你看我下周也要出差，沒有人陪著你，你一個人怎麼能行？”林羽歌的臉上滿是無奈，她真的不想讓裴明澈一個人去國外。
“好了好了！”奇遇可算是聽不下去了，“我在國外都已經安排好了，德曼先生會接人，還有就是國內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的，你不用擔心。”
奇遇有些暴躁的聲音才落定，林羽歌和裴明澈兩人都不禁笑了出來。
林羽歌不禁想著，奇遇真的就是一個活寶，想來這些年來，裴明澈的病情沒有發展到完全不可控製的程度，應該就是因為有奇遇的關係。
然而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裴擇勇的住處，裴明瑞握緊成拳頭的手狠狠砸向牆壁，殷紅的血從指縫間流下，看得洛雲霞心裏直發抖，“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你應該問問，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為什麼步步緊逼！”裴明瑞一把甩開洛雲霞，臉上滿是憋屈。
“步步緊逼？要不是你給人家抓住了把柄，人家怎麼逼著你？”裴擇勇指了指桌上的項目文件，“文件已經送來了，你明天要是不去提親，那你就去瓦楞，你自己選擇。”
滑落，裴擇勇起身，顯然是不想管裴明瑞了。
“這就是你的態度？眼睜睜看著我去瓦楞那種窮鄉僻壤裏？”裴明瑞當然不服氣，“裴明澈什麼都不會，他憑什麼坐在那個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