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謝謝你。”忽如其來的道謝倒是讓林羽歌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正開口想問這人為什麼忽然道謝，卻瞧著裴明澈緩緩閉上了眼睛。
看著身邊的男人這樣疲憊，林羽歌隻能閉上嘴，可那心底湧現的愧疚卻無處遁逃。
“裴明澈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叫我來？你跟所有人都說我是你的白月光，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白月光的？”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見你以後，明瑞都會生氣？所以我拜托你下次不要再犯病了好不好？就算是犯病也請你不要再找我了好不好？我也有我的生活，你明白嗎？”
“你可不可以不要抖了？你知道我很討厭看到你這個樣子？要是心理有病就去看病好嗎？”
“你要是一直堅持不去看病我真的懷疑我是不是哪裏惹到你了，所以你才會這樣故意折磨我！”
……
上一輩子，她曾經對裴明澈說過的話，一句一句在耳畔響起，林羽歌的心也一點一點揪緊，以前的她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可是很多時候大多數人都是當局者迷，那個時候的林羽歌永遠不會愧疚，因為麵對裴明澈她永遠都是不耐煩的。
那種不耐煩來源於當時裴明瑞的束縛，來源於她不願意也不想對裴明澈真的不管不顧，可是又害怕裴明瑞會因為這件事和她產生矛盾。
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矛盾，所以林羽歌才會將自己心裏所有的不耐煩全部發泄在裴明澈的身上。
然而她忘記了，那時候的裴明澈心理比此時要更加脆弱，又怎麼可能承受得住那些話語的傷害呢？
想著這些，再想著今天親眼看到的景象，林羽歌轉眼看向裴明澈，眼裏有些許淚光閃爍。
上一世因為病情，所以裴明澈什麼都藏在心裏，怎麼問也是不肯開口的，而這一世呢？就算是病情有所緩解，就算是裴明澈願意開口了，那又怎麼樣？
林羽歌還是不能為裴明澈分憂。
手不禁撫上裴明澈的額頭，林羽歌低聲開口，“累了就好好休息。”
大手覆蓋小手，裴明澈沒有言語，隻是輕輕抓住了是林羽歌的手，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坐在車裏。
……
醫院，林羽歌牽著裴明澈的手進了病房，讓人意外的是，今天在的人不是寧婉容，而是張妍還有林依依兩個人。
見是林羽歌來了，張妍緊忙討好，“是小歌來了啊，快，快坐下，你爸爸剛剛還在念叨說你怎麼這麼幾天沒來了，快點坐下和你爸爸聊聊天。”
“我媽媽呢？”林羽歌冷著聲音問道。
“你說你媽啊？她說她回寧家有事情，讓我在這裏照看著。”張妍的臉上掛滿了笑意，林羽歌心裏便也猜到了，寧婉容應該是已經說了。
果然下一秒張妍的心裏就止不住嘚瑟了起來，“對了小歌你不要生氣，你媽媽想讓我回去林家老宅幫著照顧你爸爸，我看你爸爸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好拒絕，所以就答應了，你應該不會生氣吧？”
聞言，林羽歌挑了一下眉頭，“為什麼生氣？照顧我爸爸不是你份內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