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是我。”在床邊坐下,裴老伸手拉過裴明澈的手,“感覺怎麼樣?”
點頭,這是裴明澈此刻唯一能夠回答裴老的動作了。
林羽歌就在一旁看著,心裏也是無奈。
時間倒回昨晚。
病床上,她從自己的噩夢中驚醒之後,便看見了裴明澈睜大著一雙眼睛看著天花板。
林羽歌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時候裴明澈眼眸裏的恐懼。
而她,腦子裏殘留著上一世的記憶,甚至是模糊看見了上一世裴明澈的結局,整個人正恍惚著,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如何安撫裴明澈的恐懼。
好在後來裴明澈自己坐了起來,自己將放置在床頭的溫水喝下,自己安靜靠在了床頭。
隻是這一坐便是一整天。
林羽歌想要和靠在床頭的人說說話,可是沒有任何的回應,似乎裴明澈怕自己的回應會傷害到林羽歌。
在她的麵前,裴明澈似乎一直都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那些關於恐懼和怨恨的情緒。
直到裴老來之前的時間裏,林羽歌可以清楚感覺到,雖然在同一個時空相處,可是兩人的距離卻是那麼遙遠。
記憶跳轉回到現下,耳邊傳來裴老的問話,“你到省會的時候就被人襲擊了?”
“嗯,我想要去救明澈,一時心急就被人襲擊了。”
“你覺得綁架明澈的人目的是什麼?”
林羽歌的臉猛地一僵,直覺告訴她,這個人綁架裴明澈是因為裴明澈的病情。
“怎麼?有什麼難言之隱?”裴老見林羽歌久久不肯回答,再次開口問道。
“爺爺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聽到林羽歌的要求,裴老微微一愣轉而順著林羽歌的視線看向床上的裴明澈,他的心裏忽然有了答案:傷害裴明澈的人不是林羽歌。
起身跟著裴明澈到了外間,裴老這才點頭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雖然不知道綁架明澈的人是誰,但是很明顯這個人是很熟悉明澈的人,他們綁架明澈的目的是為了刺激明澈。”
沒有說出懷疑的對象,林羽歌現在還不能把握裴老的態度,畢竟他親手將裴明澈手裏的項目交給了作為助理的裴明瑞手裏。
裴老卻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的臉色在林羽歌的話說罷之後便變了幾分。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想問爺爺,明澈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接受過心理幹預?”
裴老臉上的神色再次變化了幾分,猶豫了良久,終於才點頭,“是。”
驚訝在心中綻開,這麼久了,一直以來都沒有進行心理幹預?隻是服藥而已?
說不驚訝又怎麼可能?林羽歌心裏不禁有些難受起來,難怪這些年來裴明澈的情況會時好時壞的。
“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林羽歌緩聲開口。
“你說。”
“我想帶明澈去看心理醫生。”林羽歌抬頭直直看向裴老,眼裏的幾許堅定倒是讓人有些動容。
裴老的手定了定,而後才點頭了下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