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元和十一年冬,昭陽宮內,人流湧動,無不是驚慌失措。
一男子身著一襲紫金龍紋袍在宮門外來回渡步,顯得十分著急,宮內每傳來一聲哀叫,他的拳頭便又握緊一分。
“陛下還是先止一下血吧。”男子身旁不遠處,一青衫男子坐在石桌旁,若不是石桌旁那柄長劍,真易讓人誤以為他是一個被皇帝重用的文士。
不過誰都知道,這個看似文質彬彬的青年可不是文士,而是天下最負盛名的劍士,大楚朝皇帝蕭雲廷唯一允許自由進出大楚皇宮一切地方的人。
林楚雲!
“不礙事,比起皇後所受的苦,朕這點痛有算的了什麼。”男子看了看手上指甲在手上印出的傷口,衝林楚雲擺了擺手。
“皇後受的,是幸福之苦,可你,這又是何必呢?”林楚雲淡然道。
他笑了笑,說:“正如你所說,朕痛片刻,便可以當父親,又何嚐不是幸福之苦?”
“你是皇帝,隨你了,不過,可要把他們急壞了。”
林楚雲放下酒杯,眼神瞄了瞄一旁不遠處的跪著的宮女,和一個提著藥箱跪著的老人。
“這······”蕭雲廷犯難了,這章太醫是先皇指定的顧命大臣之一,其一片忠心,他是知道的,也不好讓他長跪著。
“章太醫,平身吧。”
“陛下若不讓老臣包紮,老臣便長跪不起。”章太醫依舊跪著,不肯起來。
“你······”宇文湛沒有辦法了,這老頭兒的脾氣,就是他也沒轍,隻得故作怒態,說道:“你想抗旨?”
“老臣不敢。”章太醫提著藥箱跪在一旁,十分無奈。
“那就給朕起來。”
“陛下不同意,老臣便不起。”
“你·····”
最終,蕭雲廷還是妥協了,伸出雙手:“哼····”
章太醫上前,從藥箱中取出紗布和藥,小心翼翼為蕭雲廷包上藥紮好傷口。不過,這可讓蕭雲廷犯難了:“章太醫,能不能不包紮,若是包紮了,待會兒我該如何抱我的皇兒?”
“這,陛下您自己想辦法,老臣隻管做分內之事。”
一旁的林楚雲一聲嗤笑:“這,應該就是無奈之苦。”
蕭雲廷沒有說話,任由章太醫包好手,之後便讓其退下。
蕭雲廷舉杯欲飲,便見原本烏雲密布的天色,突然被陽光破開了個大洞,而一片晴空的地方,正是昭陽宮正上方。
征兆未完,一股黑白二色的光驟降昭陽宮,蕭雲廷或許沒有察覺,但林楚雲,看的清清楚楚。
恩!?
林楚雲眉頭緊皺,這是何征兆,為何攜帶如此龐大之靈氣!?
蕭雲廷注意到了林楚雲的神色變化,正想詢問,卻被昭陽宮宮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了。蕭雲廷還未走入宮門,宮女便跪地稟告:“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娘娘誕下龍子。”
蕭雲廷越過宮女,滿臉急切,疾步入內。
鳳床之上,一雍容華貴的女子滿臉汗水,躺在上麵。見到蕭雲廷進來,她蒼白的麵容上,泛起了一絲溫暖的笑意,仿佛見到了他,就算天真的塌下來了,也無需擔心。
“文姬,你受苦了。”蕭雲廷將她摟在懷裏,不過那纏著紗布的手,應該沒什麼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