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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女生說過吃什麼,他又笑,笑著搖頭,“我記得你媽媽有叮囑你不要吃街邊小攤。”

女生說:“難道你不知道,家長越不讓小孩做什麼,小孩越想做什麼。”

“哦,這也許就是你們小孩的叛逆心理?”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怯怯地說:“我不確定是不是。”

一場雨過去,他聯係佳妮的媽媽,還沒有等到人來,小女生拽了拽他已經變得皺巴巴的衣服,一雙清眸,看著他,說:“你好壞,在這種時候你聯係我媽媽來,她一定要罵我。”

“怎麼會呢?”

她不說話,睜大眼睛盯著病房門外,好像已經做好視死如歸的準備。

果不其然,溫雁一來,問清楚情況,知道她是吃壞肚子,嚴厲訓斥了一頓。

小女生坐在病床上,不發一言,盯著手背上的輸液管,安靜得不像話,莫名叫人憐惜、保護。

他阻止溫雁再罵下去,說:“小孩子嘛,讓她好好休息,今天一定累到了。”

事實上,佳妮沒有那麼叛逆,在那個家裏,她很乖,乖得不大正常。

他不禁想,她從那麼小的時候長到十幾歲,大概是一點都不需要家人來擔心她如何,學業優秀,有點小心思,人卻不壞,相反地,她有別人沒有的柔軟。

有一回,他到溫家去,大概是她父親留下的狗到了年齡,死掉了,但沒有什麼人在意,隻有她默不作聲地坐在後院,為此傷感難過。

他過來,想要說一些輕鬆的話題。

她忽然說:“原來動

物和人一樣,也會死。我以後不會再養小動物了,它們的壽命怎麼會比作惡多端破壞大自然的人類還要短呢……”

有時候,她的思維,令他好笑,又很詫異。

他尊重她的任何思維,並且給予合適的支持,幸好,她不討厭這個媽媽的男朋友。

剛認識她那會兒,她說話像大人,又不像大人,不管如何,至少那會兒還是有些話的,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話越來越少,見到了他,話更少,往往都是他先開口說話,她才開口說話。

也許是少女在經曆一個青春期。

他沒有想到過,那個青春期,不是別的正常的青春期,而是,她愛上他的青春期。

他是個正常男人,經曆過情愛,再如何糊塗,也發現到小女生的不對勁。

為此,他避開了好一段日子,沒有再去溫家。

後來,他覺得時間差不多,足夠讓一個不懂事的小女生忘掉那樣的小心思,可是,那天去了溫家,他看到她穿了裙子。

一件正紅色的連衣裙,把她襯得十分豔麗。

單純的小女生,怎麼能有豔麗這個形容呢?不能,至少在她十幾歲的年齡中,不要有庸俗的豔麗,她是純潔的雪白色,天真的淺藍色,唯獨不可以是庸俗的豔麗紅。

但是,在佳妮十八歲的生日那一天,他仍然送了一件紅色絲絨般的連衣裙。

回想起來,那天的雨夜後,有一段日子裏,他們曾經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在極短的時間裏,鄭書文想到過去很多事情,也是極短的時間裏,在這樣近的距離中,他看出很大的差別——

她的皮膚,和少女時期那會兒沒有多大差別的。

他呢?跟那會兒相比起來,皮膚打皺的速度要比年齡增加數字的速度要快一些。

但凡有點良心,他這樣的人,都不可以戳破那一張紙,好把手伸到佳妮那一麵去——

“可是,如果不是父親的角色,那我要站在什麼合適的位置上呢?”

佳妮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她下定決心,決定是早就有過了的,隻是舍不得

,舍不得把自己的愛情當成一場荒誕的夢罷了。

從什麼時候起知道是荒誕的?哦,是從趙嘉原阻止她開始的吧。

她靜靜地說著,“叔叔,請你不要再關心我,哪怕你要做我的父親,你要站在父親的位置上,都不要再關心我!”

她抬起臉來,望著鄭書文,“你的關心,對我來說,是我向往的東西,是縱容我喜歡你的催化劑,你知道的,你不能那麼縱容我!我也不能。”

回到原位置坐下,派對已經開始。

佳淇去參與切蛋糕遊戲,佳妮坐著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有點甜的葡萄酒。

沒一會兒,趙嘉原過來,坐在佳淇的位置上,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在烏暗的桌底下,捉住她手腕,用力握著。

佳妮小聲抱怨,說疼。

他卻把肩膀靠過來,肩頭撞著她的肩膀,身上帶著點點酒精氣味,輕輕地往她鼻前繞著,低聲說著,“表姐,你真是壞透了,你又去找他了,是麼?”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應該會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