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24(3 / 3)

至分開時,誰都沒有提明日還要不要再見麵的事情,於趙嘉原而言,怎樣都好,反正兩人都在京都,來日方長。

趙嘉原定的房間太大了些,很幹淨,幹淨得太空了。從學校到京都,坐一趟飛機,其實已經很累了,溫佳妮沒有力氣去洗漱,先半躺在沙發上,等到舒服一些,拿出手機,發短信告訴母親,她沒有打算回家,而是在京都。

還要談及有關佳淇的事情,即便是姐姐,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時時刻刻照管妹妹。佳淇雖然沒有成年,但已經算是個小大人了,實在沒有必要把她當個犯人一樣看著。

現在已經十點多了,短信發出去,至少要到明日才有回複。她忘記了一件事情,如今母親是和鄭書文在一起住著的。

短信發出去沒多久,鄭書文來電,她猶豫很久,把手機放在沙發前的圓茶幾上,抱住雙膝靠住沙發背,看著屏幕亮起、熄滅。

要忘記暗戀的感情,不是容易的事情。

因為從來沒得到過,就難以忘記、放下。

幸好,她和鄭書文的距離很遠很遠,遠到第二天,

他不會因為擔心她而馬上出現在京都,現在的她還不能以平常心見他。

這一點,鄭書文或許是懂得的,所以一通電話之後,再無任何動靜。

第二天的上午,溫佳妮一直在酒店裏待著,計劃著暑期生活要如何度過時,母親終於來電,問她打算,她說也許要找一份暑期工。

“找暑期工做什麼?做兩個月,圖個累?”母親在電話那頭笑話她,“工作的事情,將來你避也避不了。現在,你什麼也不缺,做暑期工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趁這個時間去學點什麼,或者出去玩,見見外麵的世界,將來你畢業,麵臨工作,想玩的時間可就少了。我聽說,你爺爺給你辦了一張卡,那錢應該是夠花了,你不必擔心錢不夠用,也不要為溫家省錢,該花的還是要花的。”

她想做的事情,被母親否決掉,說不出話來。於這時候,佳妮意識到,生在溫家,物質方麵,她從來沒缺過,以至於她不必為柴米油鹽瑣事而發愁。

可是,母親不知道,將來她若計劃決定離開溫家,就意味著她必須要為金錢而煩憂。現在提前煩憂,提前準備著,怎會沒有意義呢?

“妮妮,你沒有跟你叔叔聯係嗎?”忽然地,母親這樣問。

窗外烈日當頭,身在冷空氣室內,佳妮也能感覺到外頭夏日的炎熱。她坐在沙發上,聽著母親的話,仿佛鄭書文就在她這裏,他的手或許和以前一樣,溫柔地落在她頭上,或是肩膀上,而母親這一通電話就好像是為了抓住行使齷齪惡事的她——

這裏明明沒有任何人,她用力搖頭,“沒有,我沒有聯係過。”

不等那邊說話,她掛斷電話,把手機扔遠了,摔在床上,一點聲音都沒有。

十七歲的佳妮,得到了鄭書文第一次近距離的觸碰。大概是覺得她乖巧可愛,男人捏了捏她尚且還是肉嘟嘟的臉頰。

住滿了人的大宅中,沒有一位成年人能發現,十七歲的少女,正在發育的身體裏,包裹著怎樣無知的青春/欲/望。

暗戀的情愫,如野草,瘋狂、自由地生長。

但同時的,一把火也燒了過來,

將她的暗戀燒得滿目瘡痍。

她難受地叫起來,轉過身去罵那個縱火的人,火光照亮了縱火之人的臉……

昏沉沉的午睡,小腿突然抽搐了一下,溫佳妮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外麵刺眼的藍天,心道原來是夢啊。

真嚇人。

嚇人的不僅僅是十七歲的她,還有十八歲的趙嘉原。

真神奇啊。

十八歲的趙嘉原跑進她二十歲的夢裏,阻止十七歲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