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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一貓一少女走在安靜的巷子。
左右拐了好幾次,正麵就看到一家點著油燈的小破店。
路過的人都下意識的避開這塊地方。
都什麼年代了,還點油燈。
少女站到店前。
打瞌睡的老人家五六十歲左右,頭發有些花白,看人的眼神有些犀利。
“小姑娘,你要買什麼?”
“銀針。”
“銀針?”老者一愣,打量司羽,“家裏有中醫?”
“嗯。”
司羽不想和他周旋,間接承認。
老者提著燈轉身在放在地麵的木櫃裏翻找,看櫃子的樣式還是數百年前流行的那種。
店裏存放物件的木製品,用的全是金絲楠木。
有眼力勁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小破店的不凡。
老者翻找出年代悠久的皮製針包,放到櫃台上,“五百塊。”
“賒賬。”
司羽連一塊錢也沒有,更不用說五百塊了。
老者皺皺眉,不會兒拿出一本舊舊的本子放到她麵前,“姓名,住址,身份證號,賒賬數量。”
司羽拿起筆握了握,不是毛筆,握起來的感覺還不錯。
看到本子上的字,老者不由得眼前一亮,“好字!小姑娘習慣不錯,常寫毛筆字吧。”
司羽點頭,放下筆,撈過針包就走。
老者愣愣的看著邁入夜色裏的少女,揉了揉眼,自言自語的道:“難道我老眼昏花了?怎麼看到了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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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羽剛翻回屋裏,門就被敲響。
“小羽,是媽媽。”
“進來。”
傅元鈺帶著一千塊錢進來,有些不安的問:“小羽,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需要什麼,媽媽給你買。”
“學校明天有郊遊活動,需要錢,我自己還要買別的東西。”
“學校要交郊遊錢你怎麼不提前跟媽說?還需要買什麼?看一下媽媽能不能給你買回來。”
“錢給我就行,其他,不需要。”
傅元鈺將一千塊錢給了她,出門時又回頭看了眼一動不動坐在那的司羽,心裏邊多少有點擔心。
女兒從來沒有問她要過錢,平常時有什麼需要也是她買,學校交費用,也是傅元鈺親自去交。
這是司羽第一次向她問這麼多錢,她猶豫了一下就全給了。
傅元鈺回到房間,撥通了班主任薛冰利的電話,臉上堆起了笑:“薛老師啊,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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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司羽背上背包,穿了一身運動裝,一雙板鞋,幹幹淨淨的出門了。
去學校之前,還繞到了昨天晚上的小破店給了五百塊,要回了賒賬條。
八點鍾。
司羽準時抵達校門口,請來的班車已經在等著了。
“快點,司羽,大家都等你了!王豐不是已經提前跟你說了要提前半個小時嗎?”班主任薛冰利揮著手,一邊大聲道,車上的人都聽見了,抱怨聲四起。
司羽登車之前,四下看了眼。
“看什麼呢司羽,快點上車,大家都等著。”薛冰利壓下不耐煩催促著,要不是昨天晚上司羽的母親特地打電話過來讓她照應照應,她早就讓人發車走了。
司羽剛上車,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避開她的視線,生怕她會坐到自己的身邊。
司羽看了眼圍坐在顧雋延周圍的女生,發現有兩位頭頂著一股淡淡的黑氣,這一趟出去,兩人可是要出點什麼意外了。
她在看旁邊的兩名女生,落在旁人的眼中,就是在盯著顧雋延,小聲罵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顧雋延聽了都有些尷尬的扭頭看了眼坐在最後的司羽,少女坐下後就打開旁邊的窗,手撐著精致的下巴,漆黑幽亮的眼盯著外麵的景致,好像這裏的一切皆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