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溪的右手停留在門把手的上方,左手死死地攥著裙角,手心裏隱隱滲出了細細汗水,上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嘴唇,她害怕的不是看到他心愛的人在自己麵前對簡琳倍加關心,害怕的是她進去以後麵對他那種冷漠到骨子裏的眼神。
那種眼神猶如上千隻螞蟻在啃食她的心頭,痛不欲生。
項溪在門口一直猶猶豫豫,來回踱步,現在的她有一種楚楚可憐讓人心疼。
可是項溪想到了周氏,一咬牙一跺腳用力推開了病房的門。
顧崢聽到了門的響聲,轉頭看向了這邊,看到是項溪後眉頭緊鎖,自命不凡地說道:“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什麼事?”
“...”
顧崢一直盯著她那張臉色慘白的臉,突然心裏一緊,該不會是生病了?
可是簡琳將這一切都收在了眼底,故意說道:“項溪你來有事嗎?我知道是我的不對。”
果然,顧崢聽到簡琳的話語後,眼神又轉回了依舊的冷漠。
項溪的心跳估計現在是正常人的幾倍吧。
見她不言不語一直像一個木頭人杵在那裏,顧崢的嗓音忽然低沉了下來,“項溪,如果沒有什麼事就請你離開!”
項溪雖然已經預料到他會這般無情,可是聽到後心還是隱隱作痛。
“我有事要問你。”
項溪努力地扯動著嘴角,讓自己的表情不要那麼地僵硬。
心跳越來越加速了,現在這樣的情景明明自己是法律上的合法妻子,可是麵前的事自己心愛的人緊緊地握著另一個女人的手,她像局外人一樣站在門口。
不知所措。
下一秒顧崢朝她走來,目光依舊陰鷙,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對她就真的這麼默然嗎?
“說!”
“你在對付周氏?”項溪說出去的時候手抖了一下,聲音都伴隨著一眨眼的沙啞。
外麵的雨聲漸漸的越來越大,屋子裏短暫的寂靜後,顧崢不帶一絲情感的嗓音響起,“是,怎麼?”
項溪不由得身子向後一傾,哪怕就是一下的遲疑也好啊,一個是字將她狠狠地摔打在了穀底。
項溪靠在牆上,慢慢的抬起雙眼,這一次的眼中好像少了什麼,隻是黯然,低聲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非得這麼趕盡殺絕嗎?”
顧崢的雙手握成拳頭狀緊緊地握緊,“你現在是在說我狠心?”
“難道不是嗎?”項溪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句話,感受到顧崢那陰鷙的眼神掃射過來後,她還是深深地將頭低了下去。
她別過眼不去看他繼續道:“就算這三年我與你一點情分都沒有,但你就不能看在我什麼都委曲求全的份上放過周氏嗎?”
委曲求全。
是啊,為了能留在他的身邊,她忍受了常人都無法忍受的痛。
顧崢的心有一絲的顫動,在他身邊三年他並不是沒有一點感覺的,可是看著她現在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就是生氣,恨不得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讓她不要這個樣子。
顧崢的臉越來越臭,黑眸冷冷地盯著項溪,道,“我放過周氏?簡琳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不是拜你們周氏所為嗎?”
“說到底你還是為了簡琳。”項溪的心裏猶如被小刀劃過一般,一刀一刀
這句話項溪並沒有說出來,隻是在心裏狠狠喊道,因為她知道即便現在說什麼,她項溪在他顧崢心裏都是一個心狠又有手段的婊子。
“簡琳這個樣子,她自己心裏最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項溪的聲音低到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一個懦夫,她恨自己的軟弱。
“小溪,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啊,我現在這樣都是當年你爸爸”簡琳在床上一副出除了臉的樣子,本就妖媚的臉上掛出了倆條明顯的淚痕,讓她更加惹人憐愛。
“好了!不要說了。”顧崢打斷了簡溪的自我表演,項溪的心裏忽然覺得他不是那麼冷漠的。
或許
可是下一秒她知道自己錯了。
“項溪你覺得你父親做了那樣的事情後我還能和你在一起嗎?”顧崢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笑意,是讓她冷漠到骨子裏的笑意。
他的臉時刻變化著,就像外邊的天,剛剛還是明媚的豔陽天,現在確實陰雨密布,大雨連連。
項溪知道顧崢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想要她離開。
“我父親隻是逼我和你在一起,就讓你這麼難受嗎?”
項溪認真地說道。
聞言,顧崢的眼睛微微一斂,“可笑,這三年來你呆在我身邊你得到了什麼嗎?我會因為這個難受。”
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是啊,你不會的。”
顧崢的身體走向窗前,雙手環臂,黑瞳緊緊地盯著窗外的瓢潑大雨,半響,低沉的道,“你父親為了讓你和我在一起,將簡琳弄到國外,還逼迫她染上了毒癮,這種事他都做的出來,你還想替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