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教堂裏麵的奧西佛望著外麵一幕幕慘劇,他的臉上除了不解和憤怒,就是痛苦之色了。
他身上的主教服已經有些破破爛爛了,臉上也有許多煙熏的黑灰。身上更是沾滿了血跡和碎肉。
剛剛他不停的在外麵連天的炮火之中穿梭著,他倒不是如其他人在躲藏。憑借他強大無匹的修為,那些連天的炮火根本就難傷他分毫。以他的身法,他可以輕易躲過爆炸烈度最強的區域。至於那些衝擊餘波,甚至於連他的衣角都晃動不了。
他剛剛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救人。
然而,縱使他的修為通玄。此時,他也隻是突然奈何而已。他能救出來的人,隻是寥寥數人而已。大多數人,依舊是被炮火撕的粉碎。他根本就是無能為力。
奧西佛此時此刻,甚至都在懷疑自己修行的意義了。
他自認為,自己的修為已經夠強大了。他曾經自恃修為,傲然世界。他對任何人謙遜有禮,胸懷寬廣。但是,這個世界的芸芸眾生,包括那些權勢熏天的軍閥和富豪們,在他眼中根本就如螻蟻一般。但是,此時此刻,他卻是發現,他的修為卻是半點用處都沒有。他連自己關心的人都保護不了。
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在他麵前或是痛苦不堪在炮火中掙紮,或是被直接炸的粉碎,更或者一臉痛苦和不甘的閉上眼睛。奧西佛的心在滴血,他深深的感覺到了一股彷徨。
他甚至都在懷疑,他信奉了一輩子的蒼天在哪裏了。
這樣的時候,他信奉的那位蒼天都不出現,那他信奉蒼天有何意義?
在炮火的驅趕下,大多數能站起來的修道士都躲進了教堂裏麵。此時教堂的大廳裏也是人滿為患了。說是人滿為患,但是對於整個修道院來說,已經是少了許多許多了。此時,大家也不知道有多少熟悉的麵孔死去了,隻是感覺人少了好多好多。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些坦克是從哪裏來的,他們為什麼會攻擊修道院?”
站在教堂門口的奧西佛緩緩轉身,衝著教堂裏的眾人朗聲問道。
教堂裏的眾人卻都是麵麵相覷,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威敏修道院遠離城區,一直過著田園牧歌的生活,是那種與世無爭的隱修。今天這種事情,到現在也沒人想通究竟是怎麼回事。對於他們來說,這就是一場莫名其妙的無妄之災。甚至於,有許多人,到了此時,還跟做夢似的。
“這麼多的修道士,他們都是好人,他們沒做過什麼錯事,他們一直都在竭盡所能在幫助他人,他們憑什麼遭受這樣的事情。造下這些罪孽的人,必須要付出代價,這些狠毒的人,他們要好好的品嚐他們的惡果……”
奧西佛看著外麵火海裏那些掙紮著、痛苦的嚎叫著卻站不起來的修道士們,眼中的痛苦和難過之色卻是越來越濃鬱,甚至於那蒼老的眼眶已經開始噙起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