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耶臉上露出了一些不解。

這‘珠蟞’是古籍中記載的神物,他以前也隻是在古書裏讀到過而已。他爺爺也不知是從哪裏找到的。他甚至從未想到,這世上竟然真的存在這種神物。可是,他爺爺竟然直接把這‘珠蟞’用來燉了用來招待眼前這人。

塔耶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瓦納旁邊的青年,隻見他穿了一件格子襯衫,下麵是一條洗的微微有些發白的牛仔褲。樣貌還算清秀,神色安然。除了皮膚相對比較白皙,眼前這個青年與那些來泰國窮遊的普通中國驢友沒有什麼區別。

他爺爺為人灑脫,結交幾名普通人做朋友,倒也能理解。但是,對待普通的朋友,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施剛才那般隆重的完整佛禮。

更重要的是,他爺爺竟然還用‘珠蟞’這種神物來招待他。

瓦納最近卜了一卦,卦象顯示,有朋自遠方來。在這世上夠資格能稱得上他朋友的人,屈指可數,按照卦象排布方位,他也大致能推斷出,來的正是劉清明。但是,他這位老朋友此來卻並非是來訪友的,而是來興師問罪的。

瓦納最不希望與之為敵的人,便是來的這位老友了。一方麵,他沒有信心能夠擊敗他這位老友。另一方麵,這世上能讓他真正信任的,也隻有眼前這位老友了。任他修為通天,卻也是行將就木,身體已是油盡燈枯。即使他能敗的了他這位老友又如何呢?他所關心之人,所關心之事,終要有個托付的。他的道統,他的執念,一切的一切,不能因為他的離世就此煙消雲。

多年前,他這位老友的妻妹與沙巴神山結怨,被馬來西亞降頭高手重傷,他一怒之下,踏平沙巴神山,將東南亞降頭幾近屠戮一空。若非他親自出麵,壓製泰國諸寺,不許僧人參與。怕是當時泰國諸寺也難幸免於難。

他這位老友的妻妹星月姑娘,性情乖張,任性妄為,一言不合,就能拔劍相向。宛如一個女魔頭。當年沙巴神山之戰,背後或許有當年馬來西亞大規模屠殺華人之故,但是起因卻是那位星月姑娘與降頭之間的恩怨。他這位老友,脾性看似溫潤如玉,卻也是護短之極。

當年瓦納與這位老友論理,誰知他這位老友卻言,他就是讓她任性,就是讓她妄為,誰敢欺辱她,他便讓那人後悔生在這世上。一直到後來,他同意壓製泰國諸寺不許參與,他這位老友方才跟他解釋說,星月所殺皆是該殺之人,她從不妄殺任何一個無辜之人。

瓦納不知是何緣由,讓他這位老友親自來興師問罪。但是,他卻知道,能讓他這位老友親自出麵的,絕無小事。

這‘珠蟞’乃是神物,根本就不該存在於現今這個人世間的。是他多年前偶然發現,一隻視之為珍寶,不敢輕易捕捉。派人將其生存之地,嚴密保護。他今日將此物擺上桌,已經近乎於諂了。以他的在泰國諸寺的地位,如此作為,已經是過之又過了。他如此做,不外乎是想把這層關係攏住,不論究竟發生了任何事情。

“多謝大師了,這個情,清明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