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呂東的地位在他們親戚以及朋友圈都是公認的。
呂東的老父親解放後當兵,參加過剿匪。很幸運的在部隊裏讀了軍校,後來分配工作的時候被分配到了省委下麵一個小部門做處長。
雖說還是在本省,離老家不遠。但是呂東家跟老家的關係並不近。雖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但是也很少聯係。
當年呂永強的父親來省裏找呂東的父親辦事竟然就被吃了閉門羹。呂永強的父親因此惱上了呂東的父親,呂東的父親回老家祭祖,呂永強的父親都沒理過他們。畢竟,在呂永強的父親眼中,呂東家太讓人寒心了,叔伯兄弟竟然都不幫。
以至於呂永強一直到呂東父親出殯才知道,他們家竟然有一門在省裏當官兒的親戚。
像呂東也不知道上一輩兒那些陳年老賬。本來,他給父親在一個山清水秀的陵園買了一座漂亮的公墓。但是,父親生前執意要葬到老家。他隻能把父親送回來了。不過,他們家常年不與老家人聯係。雖說,老家人想巴結他們,但是卻也摸不著頭腦。
回來之後,當地的官員倒是忙前忙後的,當時他的老嶽父還在任上,提前就給下邊兒打了招呼。畢竟親家辦事,就算他平步青雲之後不怎麼看的起這女婿家。大事兒上也沒含糊。但是村裏頭的事情多少讓呂東有些頭疼。這些村裏的同姓和親戚們,他一個都不認識。
一直到後來,呂永強從縣城回來,出麵將親戚之間的事情處置妥當。
呂東和呂永強方才認識,相互知道了對方這個堂兄弟。呂永強是竊喜,多了一條路子,給呂東辦事是鞍前馬後。呂東對這個堂弟也表示了親近之意。一是,呂永強在親戚和村裏很有威望,雖不至於到那種說一不二的地步。但是基本上說句話,每個人都會聽聽。二是,呂永強有錢。呂東雖說有位宣傳部副部長的嶽父,但是能力平庸。而且酒品也不怎麼好。曾經喝多了酒,竟然當麵調戲他們領導的二奶。總之,給他的老嶽父惹了不少麻煩。他現在除了父親當年單位分配的一套房子,還有他老嶽父饋贈他們的一套房子,基本上也沒啥錢了。除了單位的工資,就是壓榨一些給省委維護各項設備的小公司的一些錢了。
無論是資產還是收入,他都比不上呂永強這位堂弟。
所以,他一直也覺得呂永強是位可以親近的親戚。當然,他也明白。呂永強看上的是他的關係和人脈。他看上的則是呂永強腰包裏的鈔票。
呂永強找上呂東的時候。
呂東還是挺開心的。畢竟呂東帶足了禮品,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他覺得,呂東找他,肯定是讓他找關係。這事兒他最愛幹了,賺錢的嘛。他啥沒有,就關係多。他父親在省委工作了一輩子,他也工作了大半輩子。這省委大院數十年風雲變幻,你來我往。不知道來來去去多少人,但是,他們呂家父子卻一直都在這兒上班兒。他的關係也是盤根錯節,雖不至於有多深,但是大多都能混個熟臉。
呂東還沒來得及問呂永強情況,他老婆就給他打了電話。說呂永強給他孫子帶了一個電動玩具車,車兜裏塞了十萬塊錢。
呂東臉上臉上的笑容更勝了,他覺得這個堂弟真的很懂事,竟然不是直接來單位,而是先去了他們家裏。他老婆是醫院醫生,一月大概能收入一兩萬,他收入也不過七八千的樣子。雖說丈母娘時不時給他們補貼。但是,這十萬塊錢對他來說,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呂永強把事情講清楚之後,呂東臉上也露出了一些凝重。畢竟縣領導一級的領導都對那個叫劉清明的客氣幾分,肯定是有些來頭兒的。其實,呂東對於省裏頭的各種勢力也是了如指掌。但是,卻想不出這到底是哪一家的。呂東就給他大舅子打了個電話。問了下劉清明這號人到底是哪路神仙。呂東的大舅子說不知道,沒聽說過。呂東還是很謹慎的,又打電話問了下他的老嶽父。他老嶽父也表示不清楚。還訓斥了他一頓,說他整天不務正業。讓他別打電話多管閑事。
呂東心裏頭這才踏實。隻要不是省裏頭那些惹不起的人家就好,至於說一個縣領導跟他客氣,在呂東眼裏頭算不得什麼事。
他從小都在省城長大,眼界非常高。加上嶽父又是省領導,雖說他本身沒什麼實力,但是對下麵的那些人其實並不怎麼看的上。甚至於,有一次他下去辦事,喝多了發酒瘋,跟一個縣委副書記鬧紅了臉。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就算劉清明真有些來頭兒了,他也不怎麼在意了。
甚至於他還告訴呂永強,他去給他出個麵一起吃個飯就行了。吃飯的時候,說話姿態不用放的太低。一起認識認識就行了。畢竟,呂永強也姓呂。也代表著他呂東的臉麵。他呂東都親自出麵了,要是呂永強表現的太窩囊,也是掉他的麵子。更何況,呂永強也沒怎麼得罪劉清明。一起吃個飯,不管有什麼過節揭過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