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的秦意(眼淚也是甜的...)(1 / 3)

第86章

秦建林的表情變幻之後, 反而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本能地往後退了半步,避開了陸濟可怕的目光,他隻看著秦意,用一種秦意印象中從來沒有過的慈父的眼神, 問:“你真的相信他說的話嗎?”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但是在你的心中,‘父親’就是這樣的形象嗎?”秦建林熟練地使出了那一招, 把問題拋回給秦意, 試圖站在製高點去壓製秦意的質問。

這頭於虹臉色一變,還不等他說出更多的佐證的話……

幾個alpha已經不耐煩再聽他狡辯下去了。

秦建林是足夠冷靜, 也足夠聰明,他沒有自亂陣腳,這會兒都還知道耍手段。

但站在他對麵的又是些什麼人呢?

鄭一安、周奕擎……哪個是好糊弄的?在他們的眼裏, 秦建林的偽裝實在太可笑了。

“井淵。”鄭一安驀地出聲, 同時一手按住了要動手的陸濟。

井淵應聲:“先生?”

鄭一安:“知道怎麼辦吧?”

井淵用力地抿了下唇, 沉聲說:“知道。”

“我們誰動手, 都容易不小心弄死他。秦意還要從他的口中知道一些東西。”鄭一安不急不緩地說。

陸濟陰沉著臉, 收起了指尖蔓延出來的刀刃。

其他alpha滿臉都寫著陰晴不定,他們沒有說話, 隻是繃緊肌肉的身軀, 隱約能透露出一點兒煞氣。

秦家人很快被暫時分開了。

於虹、秦建林被單獨帶走, 留下其餘人在原地瑟瑟發抖。

當閃爍著白光的門重新在他們麵前關上的時候,秦家人喉嚨裏艱難地擠出了聲音:“完了……”

“我們完了。”

這次是真的。

秦圓茫然又難堪地坐在那裏。

原來……秦意根本就不是伯父的孩子嗎?

那他這麼久以來,暗暗裏和秦意的較勁,又算什麼?

“秦建林怎麼能幹出這麼混賬的事?”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 咬牙切齒地說。

其他人醒過神,立馬也跟上了, 咬牙切齒、大聲斥罵,像是恨不得馬上和秦建林切割掉關係一樣。

秦圓覺得這樣的場景,竟然有一點可笑……

就像鄭一安說的那樣,對他來說的,要審問一個人實在太容易了,尤其是於虹已經給出線索了之後。

前後連十分鍾不到。

秦建林被扔了回去。

“秦圓,你、你去看看……那、那還是你大伯嗎?”秦家人看著地上不成人形,隻能大概從衣著來判斷的人。

秦圓沒有動。

那一瞬間,他渾身汗毛直立,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對著秦意的一通叫囂,顯得有多可笑和無知。

秦意的愛慕者們,輕易地就能讓他生不如死。

其實也不用秦圓上去。

地上的那攤人形,他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血液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在了地板上。

大家終於看清了他現在的樣子,他的皮膚像是魚蛇的鱗片一樣,一點一點龜裂開,血液從底下滲了出來,雙眼不正常地腫大、凸出。

一個晃神間,他突然重重撲向了門:“……我說!別走!別走!”

他的喉中發出了尖利的,仿佛聲帶都被撕裂開的,不像是屬於人類的聲音。

秦家人都打起了哆嗦。

這時候他們的目光被秦建林脖頸間一道若有若無的細線吸引了。

等垂眼仔細看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什麼細線,那是一條長且細的血線……

隨著秦建林瘋狂的動作,那條血線猝然崩裂開,皮肉撕裂……大家頓時毛骨悚然,總覺得他腦袋要掉下來一樣。

秦建林在這些alpha的手底下,究竟遭受了什麼樣的拷問……他們不敢想。

“你們、你們中間就沒有人和秦意的關係好嗎?”秦家的女婿顫聲問。

秦圓呆滯地瞪著眼,他說:“沒有。”

“你們……真不怪他當初從蟲洞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炸毀秦家,當著全宇宙的麵,和秦家徹底斷絕關係。”秦家的女婿和兒婿更咬牙切齒了。

秦家人絕望地看向了秦建林的方向。

後悔嗎?

當然後悔,但還來得及嗎?

早知道,當時他們就該跟著真心實意地懺悔的,於虹是被放了吧?就因為他回答了秦意的問題,所以他被放過了?

秦家人大腦裏擠滿了雜亂的思緒,他們隻能扯著嗓子,大聲幫著秦建林喊:“鄭先生!周上將……他願意說,他要說出真相!你們快回來啊!”

“你快說,秦建林你快說啊!”

他們要是知道真相的話,這會兒都恨不得替秦建林說了。

秦建林趴住門,手按在上麵留下了印記。

他的大腦一片混亂。

alpha之間的等級劃分,讓他在他們的麵前不堪一擊。

秦建林甩了甩頭,再度張開了嘴:“秦意……秦意是溫綠絲帶來的。溫綠絲,就是他的母親。不,溫綠絲也不是親生母親……”

“你在說什麼?”

“他怎麼說話沒有邏輯?”

秦家人皺眉。

但一牆之隔的秦意和alpha們,卻聽明白了秦建林的意思。

尤其是秦意。

他很清楚他的母親,應該是將他從實驗室帶回去的。他不是他的親生孩子。

但她卻撫養了他。秦家雖然糟糕,她卻的確是盡最大的努力為他留下了一個能夠生存下去的屋簷。

“溫綠絲的父親……是、是從首都星來的。他們說他是個軍官。溫綠絲還是一個oga。一個漂亮的,女性oga。”

首都軍官的家境,加上這樣美麗的oga。

“很多人追求她,但隻有我知道……她有一個孩子。那就是你,秦意!”

秦建林斷斷續續地說著,他將嘴裏的血沫咽下去,感覺自己的視線裏都是一片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