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雨養傷的日子裏,這六個女友都輪番反複的來看他,秦勤也不例外。在秦勤第二次來看小雨時,小雨就想起了,他就是當年欺負謝菲時被他打的那個人,因為他左臉頰那一撮毛,是永遠改變不了的。
這時的一撮毛卻今非昔比了,他不但變成了一個正直的人,一眼看到他的儀容,也像是一個堂堂正正的樣子。這一撮毛也當著小雨的麵,說了他年輕時是怎麼走入了歧途,做了哪些不法的勾當。他也說了,還全靠小雨給他的那一棒,才使他行動不便,迷途知返。他說他知道了小雨這一輩子都多次的在行俠仗義,他要拿他做榜樣,和他交朋友,還有怎麼怎麼的。
小雨隻是笑笑的認可了。他心想:隻要你改好了就對了。至於交朋友,我們一般來說,也沒有啥子必要你來我往的,也沒有啥子事情值得聯係的。就說那萬一遇到個啥子必須互相幫的事情,那我還是有求必應的。
他又想到,到底這次我受了傷,還全靠你的血,才讓我恢複得這麼快。別個說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這是打了你呀,而且還把你打得終身殘疾,你這是在以我對你的惡,你又用善來報答我。這樣的事情世界上真的少有,所以我從內心還是很感激你的。
小雨最後就說:“那好吧,我們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就是了。我們現在也都這個歲數的人了,也不去計較那些恩恩怨怨了。我們現在主要是各人保護好各人的身體,身體好,多活幾年,比啥子都強。”
秦勤點頭稱是。
其次就是何雅嵐。何雅嵐那天拿了一萬塊錢來交給小雨,而且她要他必須收下。她說這是她爸爸的意思,她說她爸爸的意思是:一是小雨幫了他十九年工的感情。再是當年在北星公園救了他的女兒免遭傷痛。還有就是這天晚上受傷的事情,也應該說是他的女兒引起的。因為要不是他女兒要主動同小雨漫步送去送來的話,沒有遇到出事那個時候,小雨也不會出事情的。所以這錢,小雨是必須得收下的。這錢的意思,也就是要讓小雨治傷和補養身體,也千萬不要去管它的多和少。要是小雨不收的話,她爸爸會對他不客氣。這意思就是在瞧不起她爸爸。
小雨想:他都這樣想了,也這樣做了。雖然我受之有愧,但是也好像拒之無門。再說他那個家庭這一萬塊錢也就如九牛一毛一樣。所以經過他再三推讓,又確實無奈,因此他也就收下了。
在這些天裏,何雅嵐就推遲了回省城的時間,她來陪伴了小雨很多回。她也跟他談了她婚姻生活中,一切一切的有哪些不如意。但是她雖然是對他有那種綿綿情意,可是她始終還是把她的情,隻限製在了情誼之內。也許她現在意識到了對人的忠貞很要緊,她再也沒有表現出她前年的那種激情。
何雅嵐的表現,不知是讓小雨感到了一種如釋重負,或者是對她還存在著一種不泯沒的遐想。總之,她跟他的那種語句和眼神,看在殷紅的眼裏,在殷紅的想象裏,殷紅就覺得很不一般了。到底經過了肌膚相親的人在一起,敏感的女性是不難觀察出來的。
有一天雞販子也找上門來了,也不知他是怎麼打聽到殷紅這兒來的。四十出頭的雞販子,他手裏用一個稀眼的蛇皮口袋,提著五隻大大的雄雞公,找到了殷紅的家裏來。
那天是午飯後,小雨正坐在客廳看電視。雞販子一敲開門,他一進門就說:“哎呀,我的大恩人,大英雄,總算是找到你了。”他放下手裏的雞又說:“我今天賣了雞,我特意留下這五隻大雞公,好給你補補身子,我賣雞也隻有雞,其它就沒得啥子啊。那天要不是你,我真的是血本無歸。那些賊兒子真的是太可惡了,你這一整,現在我們做這個生意的就大快人心了。我這裏代表我,也代表我的那些同行,衷心的向你致謝。”他還真正的站地一揖,還弄得小雨怪不好意思的。
接下來他也講了他做雞生意的艱辛。他說:“我做這個生意也才半年,做這個生意也就是賺點差價錢,每一斤雞也就賺一塊錢左右,每兩天一次,一次運六十來隻雞,六十來隻雞有兩百二三十斤,也就賺兩百來塊錢。多那一點也就是摩托車的消磨和盤餐錢。做這個其實是很辛苦的,每次都是一天收購,一天賣,盡是起五更睡半夜的。這往私說,是為了自己一家人的開銷。往公說,就是為了調節這個城市裏市民的需求,滿足他們餐桌上的豐滿,我們這樣跑,也還是為了物價的穩定。”
他接著說:“我做這生意半年裏,也時常聽同行說被搶,我聽了還半信半疑的。哪個曉得我這天就真正遇到了,還好,也遇到了你。要不是你,我就連本帶利全失掉了不說,還得受一場驚嚇。而且賊兒子不斷,我們還繼續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