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堅持把珠兒背在背上,走過了那些上上下下的山路,和天然盆景石林間,最後終於走到了下麵的起點。但是這個時候天就麻麻黑了。他就把她放下來坐在條椅上,他也坐了下來。
她看著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他,她就用麵巾紙心疼的給他擦著臉上的汗。她說:“小雨哥,我把你累壞了吧,還是我不行,連累了你。我雖然生在農村,家也在山上,但是我還從來沒有走過這麼遠這麼久的路,而且這路還這麼陡。”
他懶懶的搖搖頭說:“沒事的,我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一會我們就去住旅館。”
她(他)們連續問了三家旅館都客滿了,都說是國慶節的紅色景區遊客太多了,所以旅館生意爆滿。
最後她(他)們走到一個角落裏不當道的一家小旅館去問,那服務員說:還有唯一一個單間單床的房間,看你們住不住。
珠兒小雨對望了一下,最後珠兒說:“住就住吧,起碼不會露宿就行了。”
珠兒走進房間就脫下鞋子倒在了床上,她說:“小雨哥,我們先休息一下再說吧。”
“我曉得,你先歇著吧。”他說了就在拿電熱壺去接水燒開水,他又說:“我等幾分鍾水開了,我就出去買點吃的啊,你看吃啥。”
“由隨你吧。”她精神渙散的答。
後來他就出去買了兩碗雜醬麵應付晚飯。吃了麵,喝了水,他說給她洗腳,她拒絕了。她就自己到衛生間洗了澡穿得好好的,才出來又坐回床上,她就說:“小雨哥,你再問服務員要一床棉絮,我們兩個各蓋一床將就擠著睡就是啊,這出了門真的沒得辦法。”他點頭。
她(他)們兩個那天都累慘了,她(他)們各睡一頭,各蓋一床被子,兩個人都側著身子麵朝外,連多的話都不想說,她(他)們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
隻是她(他)們在熟睡中,都各自做了一個奇妙的夢。
珠兒夢見她在朦朦朧朧中,就像是電影裏麵一樣的去教堂裏結婚。她穿著白色的婚紗往裏麵走,前麵那個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卻始終離她有兩步那麼遠,她始終看不到那個人的麵孔。教堂裏奏著低沉的聽不懂的音樂,教堂裏椅子上也稀稀落落坐著一些背朝著她的賀客。她一路走著心裏就在想:我是才離了婚的啊,怎麼又結婚了呢?怎麼這個人看起還是像那個虞華呢?他怎麼又這麼神神秘秘的在我前麵,他怎麼總是不讓我看他的臉呢?這到底是不是他,我總想弄清楚啊?我的頭一次婚姻那麼失敗,那不是這次的婚姻,連人都不要我看清楚,那又怎麼成呢?她越想越害怕,越怕就越聽見裏麵的音樂就像是死了人才奏的那種音樂。
然後她就走上了那個講台,當她一眼看到講台上那個主持婚禮的人時。隻見他又高又胖,穿一件黑色長衫,頸子上掛一串拇指大的黑色佛珠,裏麵現著毛茸茸的胸膛。他大大的眼珠勾勾的鼻,他的滿口黃牙露出了口外,他的口裏還念念有詞的說些她聽不懂的話。她蒙了,這哪裏像是在慶賀婚禮啊,這簡直就是在送葬,當時她就被嚇出一身冷汗。她又回看新郎時,那新郎不正是虞華嗎?她一下就暈了,她感到天旋地轉。這時那整座教堂也同時在往地下沉,她就隨著虞華往下陷,奇怪的是那個做法事的主持人,他卻原地不動無根無底懸在那裏,他哈哈哈的奸笑著。她一下就驚醒了……。
醒來後她像是在回味剛才的夢,然後她又像是渾渾噩噩走進了一個佛堂。她環顧一看,這不是我經常來這兒的神山寺嗎?她想:我才做了個噩夢,這時我正好在這裏來祈禱佛主保佑我免去災難吧。
於是她就靜靜的默告:我尊貴至上的,無所不能的佛主啊,也許是我前輩子可惡事情做多了吧,這輩子就是來還債的呀。我這輩子還債已經還了大半輩子了啊,可是昨天晚上做個夢,又把我拉回了罪惡的深淵吶。我真的是再也撐不住了,再也承受不起了哦。求佛主體諒我吧,保佑我啊,讓我這下半輩子平平安安的過下去吧……。
忽然之間,這佛堂裏就有了聲音,那聲音悶悶沉沉的,但是一字一句聽得很清楚,隻聽那聲音說:女施主耶,你就是:前世冤孽難以了,今生才來還孽債。如今孽債初還清,後繼淺福思著享。過往世事莫再憶,把握現今切莫忘。前半與虞虞似雨,後半隨晴晴是晴。請女施主細思:虞似雨,晴是晴也。切記切記!
然後就一切歸於沉寂,她一看佛堂四周,那平常清清朗朗的佛堂,也就隻有高大的觀音菩薩,那觀音菩薩慈眉善目麵帶微笑的看著前方。
她悠悠醒來,這下就真的醒來了,她這才知道她是做了個夢中夢。她醒來馬上就用手機,思索著,又反複回憶,反複修改的,記下了睡夢中聽到的那幾句話。她隻是在細嚼那很難懂的後麵一句的幾個字,佛主又特別叮囑了的那幾個什麼:雨是雨,晴是晴的。
然後她起床上了個衛生間轉來,她看小雨還熟睡著,她又輕輕的躺在了床上,這下就久久難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