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這種情況,智起排出的陣線是二十徹行的攻擊陣線,每一徹行擁有三十輛兵車,氣勢洶洶的在軍鼓聲中向晉軍推進——這種戰術或許也可以稱作“豬突戰術”。
軍號響動,趙軍在調動兵力了,智起傾聽著軍號,有點納悶。他是晉國人,而且是晉國大家族內的骨幹力量,晉國的軍鼓聲自小聽熟了,什麼鼓點子是什麼信號,他可以不加思索的說出來,但趙軍使用的銅號讓他很納悶——這聲音意味著什麼指令?
不用他猜測,對麵的趙軍已經開始行動了,每一輛戰車的間隙中魚貫走出許多人,這些人手裏拿著一個類似掃帚一樣的東西,不,也不完全是掃帚,仿佛是倒持的鐮刀——一根棍上插著一根水平的金屬棒,像是戈,但沒用刃,長度卻要比戈還要長。
如果用現代話說,這是一根加長版的曲棍球棒。
趙軍十人一組,用曲棍球棒像屎殼郎滾糞球一樣滾動著幾個半人高的草編圓球,這些人在鼓聲中逐漸排列成一字橫線,而後靜靜的站在那裏——此時,齊軍的戰車正在推進。
趙軍軍號聲又響,數名士兵手持火把奔出了本陣,這些士兵奔跑著,用火把點燃了一個個草球,那草球不知道夾雜著什麼物體,特別容易燃燒,眨眼間,整個草團燃燒著濃濃的烈火,讓周圍的空氣溫度升高。
一聲短促的軍號響過,手持加長版曲棍球棒的趙軍開始用球棒擊打熊熊燃燒的草團,草球在他們的擊打下,越滾越快,衝著齊軍的戰車滾動過去。
齊軍戰車上的車士見情況不妙,紛紛發箭射擊手持曲棍球棒的趙兵,因為這些人還沒有進入射程,大多數弓箭都墜落在地上,沒有對他們造成傷害。
雙方接近了,眼看快進入射程,手持群棍球棒的趙兵奮力擊打了幾下草球,草球在地上麵跳了起來,帶著熊熊的烈焰,帶著熾熱的火團,衝齊軍戰車撲過去——完成這些動作後,那些收取曲棍球棒,一轉身,背衝著齊軍,撒開大腳丫子向本陣跑去,讓齊軍的箭遠遠的落在他們的後麵。
燃燒的火球歡快的在地麵跳動著,越滾越快,每一次跳到空中,大火就騰地一下,變的體積更大,當草球落下的時候,火焰微微收縮,旋即,又重新躍向空中,齊軍牽引戰車的戰馬與牛焦躁不安,許多戰馬已呈現驚恐狀態,禦戎手忙腳亂的安撫戰馬與牛,車右見情況不對,把弓箭對準了燃燒的火球,頻頻射擊著,試圖阻止草球滾動。
一聲戰馬嘶鳴,有一匹齊軍戰馬終於忍受不住,橫向跳動起來,齊軍的戰車車輪一歪,受不了車轅受不了這股橫向的拉扯力而斷折,戰車傾覆。
越來越多的戰馬跳動起來,那些牽引戰車的牛也眼珠赤紅,用接近戰馬的速度橫向奔跑,以躲避滾來的火球,眨眼間,齊軍第一徹亂成一團。
此時,雙方都在弓箭射程之外,齊軍頭徹混亂,並沒有引來趙軍的反擊,對麵的趙軍似乎橫下一條心來,打算打一場防守反擊戰。
混亂聲中,智起聽著對麵一聲聲軍號,遠處,趙軍隊列裏有一些人來回跑動著,不知在下達著什麼命令,智起下令第二徹推進,命令第一徹幸存的車士用長戈挑開火球,打開前進的通道。
隨著齊軍的鼓號第一徹潮水般向兩側退去,戰車上的車士脫去了厚重的鎧甲,赤膊上陣用長戈挑動那些燃燒的火球,步兵緊接著上前,協助車士將草球撥拉的更遠,並開始清理損毀的戰車。
大約半小時後,齊軍第二徹推進上來了,他們竭力模仿晉軍的攻擊姿態,用一種不慌不忙的速度向晉軍推進,雙方接觸後,雙方開始射擊了。天空中交織著你來我往的箭杆,對麵的趙軍防護力驚人,鎧甲單薄的齊軍承受著巨大的傷亡,執拗的向前挺進。
齊軍第二徹打殘了,第三徹推進上來,相持片刻,趙軍開始緩緩向兩邊移動,以讓開齊軍進攻的正麵,回避齊軍的鋒芒。
第三徹打殘了,智起毫不猶豫的調上了第四徹,第五徹,第六徹——他像用洋蔥皮一樣,一層層的撥開趙軍的陣式,熬戰當中,他沒有注意到,趙軍不是向後方撤退,而是向兩邊擴張,借著拉遠雙方的距離,以回避齊軍攻擊鋒線。
趙軍像牛皮糖,非常堅韌的牛皮糖,越向裏麵,受到的抵抗越強烈,智起已經投入第十徹了,現在他的戰車也進入了趙軍的射程裏,智起感覺到趙軍的箭越來越密,依仗鎧甲的厚實,他已經躲過了三次致命的射擊,身上的鎧甲零零星星,插上了八九支箭。
智起越打越心寒,心裏直納悶:“怎麼回事?怎麼一接近這個距離,趙軍的箭密了不止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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