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不能說她能完全體會到鄔沉央此時的心情，畢竟她從不覺得這世上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可是她大抵也能了解一二，知曉她如今的崩潰。
就像她當初知道秦蕭何顛覆了楚國，殺了她父皇母後一般。
“回去吧，皇子還在等你。”楚九歌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
“娘娘，小公子被皇上帶走了！”
楚九歌剛出了華暘宮的門，就聽見了宮女的話，差點整個人摔倒在地。
“你說什麼！”
“思辰小公子剛才被皇上派來的人帶走了，如今正朝著禦書房去呢！”宮女的話在身後響著，楚九歌提著裙擺，便朝著禦書房而去。
她甚至來不及問宮女一句，為什麼秦蕭何的人來了，不通知她！
禦書房內。
楚九歌喘著粗氣看著坐在其中老神在在的秦蕭何，沉了口氣道：“思辰呢！”
“皇後身為夏涼國的國母，難道將禮數都忘了麼？”秦蕭何抬眸掃了眼楚九歌，不答反問道。
“秦蕭何，我沒時間同你在這兒拐彎抹角，我問你，思辰人呢！”
“皇後，思辰是你皇兄的孩子，不是朕的，你來問朕，朕怎會知曉！”
“宮女說，是你的人將思辰帶走了！”楚九歌皺著眉，無視掉太監的阻攔走上前厲聲道：“秦蕭何，你最好現在就像思辰還給我，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就算是死，也會叫你付出代價！”
“楚九歌，你是在威脅朕！”秦蕭何的臉色陡然陰沉了起來。
而楚九歌聞言沒回答，隻是眼中的堅定讓他確信，楚九歌的話是認真地。
“你為了這個孽種，殺了我們的孩子，朕沒有跟你計較，如今，你又為了這個孽種來威脅朕，楚九歌，是誰給你的膽子？”
秦蕭何一口一個孽種的叫著，聽得楚九歌紅了雙眼：“秦蕭何，思辰是我皇兄的兒子，不是你口中的孽種，若說孽種，也不過是當初我腹中的胎兒，不過如今他已經死了！”
“你再說一遍！”
“再說幾遍也是一樣。秦蕭何，立刻將思辰還我！”
楚九歌怒目而視，其中盡是怒火。
而秦蕭何也被楚九歌的態度弄得火起：“楚九歌，你別妄想了，朕不會讓你見到思辰，說到做到！”
秦蕭何甩袖而去，留下楚九歌一個人站在禦書房中，垂在袖中的手緊緊地攥成拳，指甲摳入血肉，留下血痕。
秦蕭何，這是你逼我的……
楚九歌心內想著，而後轉身出了禦書房。
一處陰暗角落，秦蕭何看著離去的楚九歌，眸間情緒翻湧，卻被他盡數壓製在其中，不曾透露分毫。
“你如今這麼做，隻會將她推遠。”
一道男聲自秦蕭何身後響起，秦蕭何並不意外，隻是沉聲道：“依著九歌的話來說，我們早就回不到過去了。”
“你就這樣放棄麼？她這麼說，可是我認識的秦蕭何，從不是輕易放棄的人。”
“那又如何呢？有的事我可以無數次的嚐試，可有的事不行。我曾經嚐試著將九歌帶回我身邊，可隻是將她推遠，我束手束腳，如今我能做的，不過是讓她恨上我，總比的她有朝一日真的離去，卻將我忘得幹淨的好。”
“……癡人！”
兩個字，累的秦蕭何一聲輕笑。
是啊，癡人。
可那又能如何呢？活著一遭，能讓他癡心的，怕也就這一人了。
隻是可惜，他們終究有緣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