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蕭何！”楚九歌不敢置信的看著秦蕭何，怒聲叫道。
而秦蕭何聞聲卻是勾了勾唇道：“皇後可滿意？”
楚九歌看著他，一口氣憋在胸口，發也不是，咽也不是，良久，才化成了一聲輕嗬：“你滿意就好。”
說罷，起身大步離開。
秦蕭何坐在原地，看著楚九歌的眼中，是化不開的濃霧。
楚九歌，朕該拿你如何是好？
禦書房。
“皇上，皇貴妃娘娘求見。”
太監看著正在批閱奏折的秦蕭何，開口奏道。
秦蕭何聞言連筆都沒有停住，冷聲道：“不見。”
“皇貴妃娘娘是同皇後娘娘一同來的，皇後娘娘已經將人帶進來了。”太監接著說道。
而秦蕭何聽到楚九歌時，手猛的一頓，一粒朱紅就滯留在了奏折上，留下一抹印記。
“你剛剛說皇後？”秦蕭何眯了眯眼，沉聲道。
太監聞言連忙跪在地上道：“是，皇後娘娘此時正帶著思辰公子在書室寫書，皇貴妃娘娘在門外候著。”
“讓皇貴妃回去吧，朕去瞧瞧皇後。”秦蕭何起身攬了攬衣袖，轉身朝著書室的方向而去。
而太監走出門，看著神色難看的鄔沉央，心內歎了口氣。
“娘娘，皇上的話，您也聽見了，還是先回去吧。”
鄔沉央聞言沉默了一會兒，臉上勾起抹笑，卻是比哭還難看。
太監見她如此，不得不勸慰了聲：“娘娘，奴才多句嘴，您也別氣。這後宮啊，現如今是就您和皇後娘娘兩位，可這以後，難免人會多起來，你若是這般將寵愛放在心上，以後怕是有的委屈受了，不如看開些。”
鄔沉央點了點頭，道了謝，轉身離去。
書室。
秦蕭何站在門口，看著懷抱著思辰小聲說書的楚九歌，恍若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候的他還是秦國留在楚國的質子，無人管問，每日隻是耗在太學院，聽著楚國太傅給楚國皇子講著課。
那時候，他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而楚九歌也不過比如今的思辰大不了多少。
他見她第一麵時，她便是這般待在楚國太子的懷中，昏昏欲睡。
而他後來得以同楚國皇子一般學書，也是因為楚九歌。
現在仔細回想起來，他秦蕭何在楚國的一切，似乎都與楚九歌有關。
遇到她之前，他的生活便是質子府那一方土地，以及每年一封從秦國傳來的不知被楚國人翻閱多少遍的書信。
而遇到她之後，他的世界恍若有了光。
第一次爬樹，第一次偷溜出宮，第一次吃街上叫賣的吃食，第一次……
好多好多……
秦蕭何想著，嘴角浮上一抹笑意，那時候的他們，當真關係甚好。
甚至他還想著說，等到他回到秦國，定然要將楚九歌娶回來，帶她走遍秦國的風光。
可是……一切都變了，在秦國覆滅的那天……
秦蕭何臉上的笑淡了淡，也驚動了看書入迷的楚九歌。
那抹恬淡平靜從她的身上褪去，轉而化成了冷漠與疏遠。
秦蕭何看著她抱著思辰站起身，一如當初楚國太子發現他時一般。
“九歌，想出宮麼？”秦蕭何不知為何突然出手拽住了楚九歌，看著她問出了這麼句話。
楚九歌有些怔愣，看著秦蕭何的眼中滿是探尋，而後便掙脫了他的手道，“不想。”
秦蕭何聞言眼中的光寂滅了一瞬，而後便回歸了以往的冷然。
他不再詢問，而是命令：“明日，朕帶你出宮，帶著思辰一起。”
而後便轉身離去，楚九歌蹙眉看著他，心中卻是在琢磨，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不過出宮麼……
楚九歌恍惚了一下，好像，她有很久沒有出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