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必須讓你盡快接近他的身邊,”鳳凰道,“好在你的未婚夫臨死前,還傳出了最後一條消息,趙奕寒秘密與東瀛倭人勾結,近期東瀛大名山內氏清就會有一名武士潛入中原助其謀反。”
“所以這個人已經死了,對不對?”蕭卿晚問。
“不錯。”鳳凰微微一笑,“你的反應很快,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不說這個,這個東瀛武士名叫神崎伊織,是山內氏清的劍姬,也是東瀛劍聖中條長秀的門徒,雖是女子卻為人狠厲,往往一言不合就拔刀殺人,你的任務就是頂替她的身份,進入魏王府潛伏。這些天裏,我會具體地把她的嗜好脾性、言談舉止,人際關係全都告訴你,你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熟悉神崎伊織的一切,達到以假亂真之效。”
蕭卿晚:“……”
“另外,”鳳凰從懷裏取出一樣東西,塞到蕭卿晚手上,“知道這是什麼?”
蕭卿晚默然地點點頭。
塞在她纖纖素手中的,分明是一張製作精巧的人皮麵具。
鳳凰:“這是我請能工巧匠,按著神崎伊織的容貌做的,雖然在大周沒有人見過這個東瀛女子,但你在天京生活多年,卻有人見過你。為防止萬一有人認出你,接下任務後,你就必須終日戴著它。”
蕭卿晚:“……”
鳳凰:“另外,我會以通倭的罪名把你從內衛府除籍,將你投入死牢,然後隨便找個死囚替死——否則內衛府莫名其妙的少了一個人,徒惹懷疑。”
“……也就是說從此以後,這個世界上再沒有蕭卿晚這個人了,對嗎?”蕭卿晚低聲問道。
“不錯。”鳳凰的聲音濁的人心裏發滲,“知道你真正身份的隻有我。怎麼樣,敢不敢接?”
幽暗的樹林中一時靜謐下來,靜得仿佛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聽得見。
蕭卿晚的眼神慢慢地靜了下來,黑瞋瞋的瞳仁在幽冷的月光裏折射出更加寒冷的黯芒:
不得不承認,鳳凰說的不錯。
趙奕寒當朝首相,而自己不過隻是內衛府一個小小的殿值……
既然行刺之路已然不通,那麼唯一能做的,隻有徹底揭穿他的陰謀,讓他明正典刑。
當然,這條路很險,趙奕寒也不同與以往自己緝拿的那些贓官……
一個不慎,楊家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
可是天哥的仇更不能不報!!
用鮮血寫下的債務,隻有用趙氏滿門的鮮血才能償還!!!
想到這裏,複仇的黯焰,又一次在蕭卿晚的瞳孔深處點燃,而楊天石的音容笑貌,也再一次在她的腦海之中浮現。
她狠狠地一咬牙,重重點頭:“卑職願為大人效死。”
“很好。”鳳凰讚許地拍了拍蕭卿晚的肩頭,“記得,咱們雖是女子,但有淚絕不輕彈。”
“是!”蕭卿晚點頭應喏。
她才不是那種隻會成天花前月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尋常女子,她是內衛!
是跺一跺腳都要令整個天京顫三顫的梅花內衛!
臨機決事,絕不稍讓須眉!
她沒有眼淚,她隻有刀!
白骨如山鳥驚飛,古來江湖幾人回……既然命運不讓她放下手中的刀,不讓她退隱山林,和愛人一生相守,那麼就來吧!
誰想欺到她頭上,就先問過她的刀答不答應!
“拿著。”鳳凰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解下武器,鄭重地遞到蕭卿晚的手中。
那是一把細長的東瀛武士刀,刀銘“凶夜山斬鬼切”,元幅(鐔寬處)3.2cm,先幅(切先處)1.9cm,刃長78.48cm,刀弧優雅如詩,刀身散發著宛如潭水地幽冷的光芒。
“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使橫刀了,否則立刻穿幫……就改用它吧。”鳳凰道,“同時你的梅花紋身也要洗去,以往學過的刀法也必須忘掉,我會在最短的時間裏,教你中條一刀流劍術。”
“是!”蕭卿晚沉聲應喏。
“放心,”鳳凰輕輕地拍著她的嬌嫩的肩頭,“事成之後,我擢你總旗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