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禮驚變(2 / 2)

而她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蕭卿晚扒光了丟進熱氣騰騰的浴桶。

“新娘子的曆程,可是得從洗澡開始的,洗幹淨了才好洞房。”那個女侍衛振振有詞。

而這澡則是從早晨一直洗到中午,差點沒洗脫了一層皮……等到姐妹們終於把她從桶裏拎出來時,蕭卿晚覺得自己走路都有點兒飄。

但這遠遠不是結束!

洗完澡,新的折磨又開始了,因為時間緊迫,她甚至連吃飯都不被允許,直接坐到了梳妝台前,然後貢獻出自己的臉蛋……

蕭卿晚麗質天生,加上她是內衛,平時常做男裝打扮,所以總是素麵朝天。可今天不行,因為今天她是新娘子,所以隻能任由姐妹們把各種自己聽都沒聽說過,見都沒見過的胭脂可勁兒地朝自己臉上抹……

不過等到妝成之時,姐妹們卻攸地沒了聲音……

陽光映在蕭卿晚精致的瓜子臉上,折射出折射出柔和的光暈,使她看起來似有一層煙霞輕籠,愈發顯得眉目如畫,貌凝秋霜。

“妖孽啊~!”直過了半晌,柳萱才發出了呆然一般地歎息,“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紅顏禍水了!”

“蒼天呐,你睜開眼吧!”

“真是禍國殃民啊,晚兒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漂亮?”

……

“真的……很漂亮麼?”蕭卿晚想笑一下,可現在她的臉重得仿佛掛著一層石灰,就連做這麼簡單的動作都難!

但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她赫然發現姐妹們竟然人手一根虎虎生風的大棍——雖然裹著密密的紅綢,但兩端鐵皮包裹的棒頭依然顯得殺氣騰騰。

“你們手中拿著廷杖做什麼?”

廷杖是內衛們用來行刑的棍棒,內衛隨侍皇帝,在朝廷上行杖打人,懲罰官吏,用的就是它。

可今兒是自己大喜的日子,怎麼姐妹們還持刀弄杖的,她們是想幹嘛?

“這你都不知道麼?”柳萱擠眉弄眼,“這叫殺威棒!新婚必行之禮也……”

“沒錯沒錯!”眾姐妹齊聲附和,“想娶蕭家人,先闖殺威陣,沒點本事還想娶我們內衛的人?趁早打回去是正經。”

“什麼?”蕭卿晚嚇了一跳,“你們……這是要我做寡婦麼?”

自前楚起,中原受胡風的影響,逐漸發展出的刁難新郎的習俗,這就是所謂“下婿”。

“下婿”有俗有雅,雅的有文人士子中較為流行的催妝詩、卻扇詩等。新郎需當場吟詩一首,新娘方始上轎,至於俗的則五花八門,但到底都是些新奇有趣的遊戲,無非博大家一笑罷了。

可姐妹們卻全副武裝地拿起了廷杖!

這廷杖可是能打死人的!

而且自己的這些姐妹全是內衛,個個武藝高強身手不凡!這一頓大棒下去,楊天石不過一屆書生,隻怕能有具全屍就算不錯了……

看著蕭卿晚嚇得花容失色,一眾姐妹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逗你玩的,這是用來挑鞭炮的。”

“瞧瞧,人還沒過門,就開始擔心起夫婿了。”

“重色輕友啊……我現在終於明白這個詞的真正含義了。”

“蕭卿晚你拋棄了姐妹們的友誼。”

“啊,背叛,你的名字叫‘卿晚’!”

……

“你們這起爛了嘴的,竟敢拿我取笑,等你們將來嫁人的時候,看我一個個地怎麼收拾你們!”蕭卿晚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但她的心卻快樂得想要飛起來……

馬上就可以坐上花轎了!

想當年碧水寒潭,月下盟誓,如今總算能和自己深愛的男人長相廝守,這一生也不枉了。

她怎能不激動?

激動得連走路都是輕快的……

可她左等右等,從日當正午等到日落西山,卻連花轎的影子也看不見。

漸漸地,蕭卿晚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

姐妹們雖還有說有笑,但洋溢在唇角的微笑,也漸漸變得僵硬、牽強,最終鴉雀無聲……

“情況好像有些不對。”沉默了半晌,柳萱終於忍不住說道,“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就算有事,也該派個人來知會一聲,”另一個姐妹反對道,“這一聲不吭,又不見人,算怎麼回事?”

“要不……去看看?”

“小真可是新娘子。哪有做新娘子自己找到夫家去的理兒?出得了這門,還丟不起這人呢。”

“可這麼幹等著也不是辦法呀。”

“要不咱們去幫忙瞅瞅?”

“可誰也不認得新郎官啊……”

一眾女侍衛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半晌,卻始終拿不出一個妥當的主意。

“你們別吵了。”

蕭卿晚終於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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