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琴早有準備,方才派汪月過去,便是將鳳如卿的屍首毀屍滅跡,到時候,她完全可以栽贓到鳳鈺的頭上。
到時候,便是鳳鈺有千萬張嘴,便也說不清了。
“母皇,母皇一直在鳳和宮,眾愛卿且隨我來!”鳳琴似是痛心疾首般,一步一踉蹌的讓人攙扶著往前走。
一行人亦都緊跟著前行。
鳳鈺亦翻下馬背,隻帶了兩名隨護,便也一塊跟著去了鳳和宮。
隻不過,大家還沒來得及抵達鳳和宮,韓茹的人便將汪月拿下了,除此之外,鳳鈺的人也將鳳和宮外埋伏的一眾暗衛,也一並清理了。
鳳琴大驚,一眨不眨的看著被五花大綁,滿麵驚慌的汪月。
卻不敢問出一個字來,汪月也抬頭看著她,雖未說一個字,卻是在暗示鳳琴,鳳如卿的屍首未曾銷毀。
不等眾人問話,汪月便一狠心,咬了舌頭,自盡了。
再趕往鳳和宮一瞧,隻見那鳳榻之上,女皇的屍首靜靜的躺在那處,她麵色未腐,隻是周遭卻沒有半絲的生氣,是已故無疑了。
“陛下!”
韓茹眼眶一酸,領頭跪在了鳳如卿的屍首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鳳如卿雖然不是什麼明君,可對待老臣子,還是極為寬厚的,因此,這些元老,個個都逝死孝忠於她。
“陛下!”眾人也一並跪了下去,裝作一副哀傷狀,皆叩頭低泣。
半晌過後,韓茹忽的站了起來,而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取下鳳如卿寢宮的一幅壁畫,伸手一按某處機關,便見一個暗閣打開,裏頭有著一卷卷宗。
韓茹將卷宗取了出來,高高舉起:“陛下未亡前,曾與老丞說過,日後會將傳位聖旨藏於此處,老臣鬥膽,替先皇作主了!”
說罷,韓茹便攤開那卷宗,赫然入目的是一道詔書,正是禪位遣書。
想必是寫了有些時日,筆墨皆是舊跡。
她開口,一字一字的宣讀:“朕染恙將亡,故將皇位傳於睿王鳳鈺……”僅僅一句話,下麵是落款與璽印。
“假的,這禪位書是假的,你們信我,這是鳳鈺逼著我讓母皇討的,絕不是母皇的本意,你們信我!”
鳳琴的麵色瞬間慘白,這個暗閣,他反複查看了千百遍,卻從未發現裏頭有什麼卷宗。
目光驟然落在鳳鈺的身上,似是要將他千刀萬剮。
原來從一開始,鳳鈺就是在利用她,利用她除了鳳臻,利用她奪得禪位書,利用她謀反,進而名正言順的謀逆登基。
他才是鳳國最大的反賊,可事到如今,鳳琴明白,就算自己說破了喉嚨,隻怕都於事無補。
“鳳鈺,你好手段!”良久,鳳琴安靜了下來,忽的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她看著鳳鈺,終是像被人抽光了全身氣力,軟軟的癱在了地上。
她才該是皇位的繼承人,到最後,卻輸給了一個反賊。
而那反賊,如今還立下平反的功勞,怕是過了今日,整個鳳國上上下下,再不會有一人因為他是男子之身,而有半分的質疑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