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極快地行駛在公路上。
車內氣氛很是壓抑。
陸席爵拿著紙巾沾了水,給江漫擦拭著臉上的血跡,動作很是小心謹慎,生怕會弄疼了江漫。
江漫嚶嚀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看到了無聲哭著握著她的手的念席,還有陸席爵那張滿含著擔憂的臉。
“別哭,我,”江漫想開口安慰念席,卻發覺喉嚨幹啞,貼內那股燥熱觸及到了陸席爵的手之後,愈發的想貼近。
像是幹渴的魚遇到了水,像是幹旱許久的田地突然下了一場大雨。
江漫的身體緩緩朝他貼近,想要壓製住體內的燥熱。
“忍忍,馬上到醫院了。”
陸席爵有些低沉沙啞的說著,又拿了一瓶水,喝了一口直接用嘴對嘴的姿勢喂給了江漫。
江漫已經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身體每一處都痛,想伸手去摟住他的脖子也虛弱無力。
“我,我,好熱。”江漫小聲的在他的耳邊嘟囔著,聲音軟軟糯糯,好像沒有斷奶的孩子一般。
陸席爵發覺到了江漫臉色和體溫的不正常,仔細那幾個乞丐的樣子,大概也猜出來了。
用力抱緊了她,一句簡短的話語傳出:“忍著,馬上到醫院了。”
此刻,陸席爵恨不得自己代替了江漫這痛苦,也好過看著江漫痛,自己心裏卻好像是鑽心蝕骨一般。#@$&
又無力,又愧疚,還有自責。
一分鍾後,車便停在了醫院門口,陸席爵直接打開了車門,抱著江漫跑進了醫院裏。
大家隻看到一個衣著華貴的美男子急匆匆的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子進來。
隻是男子的腳受了傷,奔跑的姿勢也很是怪異,男子的優雅氣質和此刻的姿勢實在不成正比。
葉晨正好得空,親自給江漫檢查身體。%&(&
上官傲天和陸席爵,念席隻能等在門口,等著消息。
陸席爵緊握拳頭,一拳砸向了牆壁,那臉上滿是懊惱之色。
他力氣很大,手指間頓時流出了鮮血。
“陸總,您的腿也中了子彈,還是趕緊先去做手術取出來吧,免得傷口感染了。”許助理在一旁勸著。
陸席爵麵向牆壁,卻一動不動的。
“在江漫沒有脫離危險時,我不會走。”
許助理看著陸席爵倔強的模樣,也不好說什麼。
上官傲天抱著念席,那向來嚴肅的臉上也滿是擔憂之色。
“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你要是倒下了誰來照顧漫漫,你還是先去把子彈取出來吧。”上官傲天也勸誡著。
陸席爵仍舊一動不動。
他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性子。
那顆子彈打中了他的小腿,血已經滲透了大半條褲子,看起來很是血腥。
而他還能一聲不吭,抱著江漫跑進醫院,也絲毫沒有表露出不對勁的模樣。
念席看著陸席爵的腿,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著。
“爸比,你流了好多血,你流了好多血!”念席從上官傲天的身上下來,抱著他的腿嚇得大哭著。
上官傲天看著麵前的男子,說:“別忘了你還有女兒,你倒下了,你女兒老婆誰來照顧?作為男子漢,就應該果斷決絕!有負擔!”
念席那響亮的哭聲將陸席爵從混沌中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