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那嬌小的身軀就筆直地跪在冰棺前,那小身子筆直蘊含著一種堅定的信念。
陸席爵就站在門口看著那抹身影許久。
許久,陸席爵才走上前,聲音略幹澀:“陸太太。”
不知什麼時候,這陸太太的稱呼也讓兩人覺得陌生了。
江漫身子僵硬了一會兒,卻沒有回過身,她雙眼炯炯有神地注視著冰棺裏的沈新蓮,那眼眶微紅,卻流不出淚。
她覺得在這幾天的時間,她的眼淚都流光了。
江漫本來以為陸席爵站一會兒就會自動離開,可是她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
終於她出聲了:“你來這裏幹嘛呢?”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讓人心裏發慌,讓人捕捉不清,似乎一股風吹來就能吹走一般。
雖然江漫的身影有些疏離,不過陸席爵能夠聽到她主動和自己說話還是開心的。
他走上前兩步,那垂落在腰側的拳頭微微捏緊,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悄無聲息地走到了江漫身邊,他伸手要把江漫拉起來,卻被江漫推開。
“陸大總裁這是什麼意思?”江漫直視著前方並沒有去看陸席爵,更準確的來說是不想看見。
這一生陌生的稱呼讓陸席爵在半空中的手頓了頓,隻覺得不自在。
他眸色略略溫和了幾分:“先起來,你身子不好,地上潮濕,容易受寒,”
不等他說完,江漫便夾槍帶棍地出聲打斷:“陸大總裁不去陪你的小嬌妻來我這裏做什麼?陸大總裁有這個時間去關心前妻不如去關心你那個未出世的兒子。”
江漫抬起頭看著陸席爵,那唇角笑容滿是苦澀,連帶著那眼神也是冷得不像話的。
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無關緊要。陸席爵伸手摸了摸心口,隻覺得很痛。
他知道江漫在生氣,也知道這件事她受傷了,他冷峻的麵上染了一層波光,好片一會兒又出聲道:“有話回家再說,先起來。”
“嗬嗬。”江漫撇開了頭不再看陸席爵,“回你和羅小姐的家?還是回那個被你掖著藏著當情人的家啊?”
陸席爵喉嚨緊了緊,那眉頭也皺成了川字型,他啟唇想說什麼,卻又聽得江漫那苦澀自嘲的聲音響起。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而且也不稀罕”江漫很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
她母親是陸席爵殺死的,不管怎麼樣,她都無法在和這麼一個人生活在一起,她會有罪惡感。
不過她想報仇也報不了,身份地位都存在著天與地的差別。
“對不起。”陸席爵站著許久才吐出了這麼三個字。
對於沈新蓮的死,他有跳脫不開的責任,不過他一定會調查出真相的!
“原諒我好嗎?”陸席爵又道,聲音含著不易察覺的哀求。
“對不起如果能夠救回我母親的性命,那我救回原諒你!”江漫背對著陸席爵,那上半身挺拔,那向來透著明豔笑容的臉上在此刻也顯得十分的冷酷。
這些都是陌生的,讓陸席爵有些不習慣。
而江漫的意思也很明確了一一沈新蓮死了,陸席爵說一萬句對不起也無法把沈新蓮從地府拉回來,所以他們之間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