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站起身手指著江漫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齒地道:“不為什麼,因為我看不慣你!同是一個學校出來的,同是一種人,為什麼你嫁入豪門成了少奶奶高等人,而我卻還在低等人中苦苦掙紮艱難生存?”
江漫這才發現原來錢美的嫉妒已經轉化成了怨恨!
而這種怨恨,已經埋在心裏多年,根基太深,隻怕錢美現在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頓了頓,錢美又伸手撩了撩頭發,一臉無所謂地道:“你有有錢有勢的父母,有財大氣粗的老公,還有很多人關心,而我呢,我什麼都沒有,隻能靠自己打拚。”
說道後麵錢美垂下頭苦澀一笑,眨了眨眼,那眼眶竟有淚花閃爍。
不過很快地,那淚花便被錢美又打轉回了眼眶。
這是第一次,江漫看到了錢美脆弱的一麵,看到了她心底的不平衡。
錢美向來堅強,有事喜歡往肚子裏咽,對誰也未曾吐露過心聲,即便與她從小到大一起長大。
不過,她真的有錢美所說的這般好麼?!
搖搖頭,江漫也苦澀著聲音開口,“不,你錯了,大錯特錯!”
江漫從包裏掏出了一條紅色繩索,道:“你還記得這條嗎?是十多年前我們三個一起結拜姐妹時許下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誓言,上麵這塊玉還刻著咱們三個人名字的縮寫。”
錢美頓了頓,也從包裏掏出了一條紅色繩索,垂下頭看了看白玉裏的三個大寫字母,情緒凝沉。
江漫又道:“這些年我們同舟共濟,患難與共,我把你跟秦莊莊當成是親生姐妹一般。知道你生活比較艱苦,在各種事上我跟莊莊都盡最大的努力幫助你,溫暖你,沒想到…最後還是入不了你的眼。”
這一字一句緩緩地沉入錢美心中,畫麵紛紛湧入心口,她心慌了一拍,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飛快地流逝,而她想抓已經抓不住了。
江漫看著沉默不語的錢美,握緊了手裏的咖啡,又道:“我可能還沒告訴你,我爸在外麵養了小情人,生了私生女。前幾日,我爸帶著那小情人和私生女住到了我家去,我媽一生氣搬出去豬了。”
深呼吸一口氣,目光直視錢美震驚的臉色,她又道:“我跟我媽向來不對盤,跟我爸也沒什麼好說的。你一個人自由自在無牽無掛,可我卻有家的牽掛。在怎麼說,他們都是生我養我跟我有血脈關聯的親人,我不可能棄他們於不顧。”
錢美掩飾下麵上的情緒,突然笑得輕鬆:“與我何幹,這些都是你的私事!”
江漫點點頭,又晃著手裏的紅色繩索問:“你心裏就一點兒也沒我我和莊莊的回憶?沒有我們的一席之地?”
錢美側過頭看著窗戶外的景象,道:“那些都是過去式了,不過是一根繩索,還有一些可笑的話語,時間已經流逝,能代表什麼呢?!陸少奶奶真是太可笑了!”
語畢,錢美突然伸手,將繩索拉扯斷,那塊白玉也嘭一聲落地,又在地上滾了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