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啦,盧修斯叔叔不是說以那個人的性格他絕對不會讓我暈過去嗎?他還要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呢!”哈利反而一臉輕鬆地安慰他,然後“噗”地笑出聲來,“嚴,你隻露著一個頭的樣子真好笑!”
程景嚴沒好氣地拍拍他的頭,“什麼時候了還說笑呢,走吧!”
兩人走到了獎杯旁,一人抓住了一個把手。他們頓時覺得肚臍後麵好像被扯了一下,雙腿離開了地麵,但他們無法鬆開攥著三強杯的手,它拖著他們在呼嘯的風聲和旋轉的色彩中間向前飛去,最後落在了地麵上。
哈利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但是程景嚴已經不能伸手去扶他了,他默默地站在原地,在隱身衣的遮蔽下一手魔杖一手炸彈地戒備著。
哈利迅速站了起來,並握緊了魔杖。他們站在一片黑暗的雜草叢生的墓地上,可以看到右邊一棵高大的紅豆杉後麵一所小教堂的黑色輪廓,左邊是一座山岡,隱約能辨認出山坡上有一所精致的老房子。
他們緊張地眯起眼睛望著黑暗中,一個人影在墳墓之間一步步朝他們走來。看不清那人的臉,但從步態和手臂的姿勢看,那人好像抱著什麼東西。他身材矮小,穿一件帶兜帽的鬥篷,遮著麵孔。再走近幾步——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縮小,看出那人抱的東西像是一個嬰兒——或者隻是一包衣服?
哈利按照原定計劃先發製人地對那個人舉起魔杖,發出了一道昏迷咒,但是有人比他更快,斜刺裏突然射出來一道紅色的光芒將他擊倒在地,一個女人尖聲笑著從陰影裏走了出來,“哦,看看這是誰啊?哈利波特,救世主先生,甜蜜的小寶貝兒,他可真可愛呢!”
哈利被她那一記鑽心剜骨疼得縮成一團,卻倔強地咬著嘴唇死不出聲。程景嚴在旁邊看得心疼死了,但是卻不敢妄動。
穿鬥篷的矮個兒男人已經點亮了魔杖。那個包袱狀的東西發出尖利嘶啞的聲音:“貝拉,把他帶過來。”
那個女人——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一臉狂熱地向包袱鞠躬,“是,我的主人!”
她大步走過來給了哈利一個禁錮咒,然後拖著他向一塊墓碑走去。一條巨大的蛇正圍繞著那塊墓碑打轉。
程景嚴站在原地沒動,在貝拉特裏克斯的魔杖閃爍中,他看到了那塊大理石墓碑上的名字——湯姆裏德爾。
貝拉特裏克斯用魔法變出繩子把哈利緊緊捆在墓碑上,從脖子到腳腕捆了一道又一道,還拿出一塊黑色的布料堵住了他的嘴。哈利咬著嘴唇默不作聲。
在墓碑旁邊有一口像浴缸那麼大的石頭坩堝,裏麵盛滿了水,一個男人站在坩堝前正在往裏麵加各種各樣奇怪的魔藥材料。那個矮個男人抱著包袱站在他旁邊。很顯然,這兩個男人就是越獄的食死徒中的另外兩個,貝拉特裏克斯的丈夫羅道夫斯,還有彼得佩迪魯。而那個包袱——很有可能就是苟延殘喘的Voldemort。
坩堝裏的液體似乎熱得很快。表麵不僅開始沸騰,而且迸射出火花,像燒著了一樣。蒸氣越來越濃,照看火苗的羅道夫斯的身影都變得模糊起來了。包袱動得更急了。那個尖厲、冷酷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快!”
現在整個水麵都閃動著火花,好像綴滿鑽石一樣。
“燒好了,主人。”
“現在……”那個冷酷的聲音說。
佩迪魯扯開懷中的包袱,露出裏麵的東西。哈利發出一聲驚叫,但被嘴裏塞的東西悶住了。
包袱裏露出一個黏糊糊的、沒有眼睛的醜陋東西——不,比這還要可怕,那東西外形似是一個蜷縮的嬰兒,它沒有毛發,身上仿佛長著鱗片,皮色暗暗的、紅紅的,像受了傷的嫩肉。它的胳膊和腿又細又軟,它的臉——沒有哪個活的孩子長著這樣一張臉——是一張扁平的蛇臉,上麵有一雙閃閃發光的紅眼睛。
旁觀的程景嚴幾欲作嘔。
那東西看上去完全沒有自理能力,它舉起細細的胳膊,摟住佩迪魯的脖子。佩迪魯把它抱在手中,這時他的兜帽掉了下來,程景嚴看到火光中他那蒼白虛弱的臉上帶著厭惡的表情。他把那東西抱到坩堝邊沿,一瞬間藥水表麵跳動的水花照亮了那張邪惡的扁臉。佩迪魯將那東西放進坩堝,隨著一陣嘶嘶聲,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