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臣女的耳墜素日都好好的,竟這麼巧在今晚掉了耳墜子,驚擾了娘娘,臣女是萬死莫辭的!”
“哦。”皇後挑眉,看著那顆不起眼的珠子,有些意味深長的多看了眼。
蘇雲錦跪的更低,“臣女知道驚擾鳳體是重罪,可是妹妹年齡尚且還小,是臣女做姐姐的失職,請娘娘責罰。”
皇後卻含笑,語氣溫柔許多,“你是蘇家嫡女蘇雲錦?抬起頭讓本宮看一眼。”
憑什麼,就因為她是蘇家嫡女的身份?
蘇紫嫣雖然垂著頭,眼睛徒然睜大,看著蘇雲錦緩緩抬起頭。
那一張臉在今日上了妝,比往日更添了妍麗,美的讓她想親手撕掉那張皮。
“不錯,當日小德子回來說本宮還不信,現在來看,眉宇間是跟本宮有幾分想像。”皇後淺笑,能說出這種話來已經是最高稱讚。
她在後宮裏浮沉多年,對於女人之間的把戲早已經是清清楚楚。
若是因為踩中了珠子而摔倒,何必在剛才特意提了句跟姐姐無關呢。
這蘇紫嫣,怕是心思不正。
而反觀蘇雲錦,不慌不亂的,顯然是機敏的,反應挺快。不由又多添了一份喜愛。
蘇雲錦俯身,說了句惶恐。
皇後卻笑了笑,“既然是意外,便不用這麼大陣仗,都起來吧。來了宮裏也不用拘束,就當是自己家裏一樣自在。”
兩個人這才起身。
皇後又招著手對著蘇雲錦道:“雲錦,你過來離本宮近些,跟本宮說說話。”
這樣的待遇,已經是無上的厚待。
反觀蘇紫嫣這一摔有些狼狽,發絲淩亂,惹來其餘女眷哂笑。
隻聽旁邊有人嗤笑了聲,“到底是嫡庶有別,可這蘇家的庶女未免也太上不了台麵了,這是特地叫來宮裏丟臉的?”
“可不是,笨手笨腳的,真連姐姐一半都及不上。”
“瞧那狼狽樣了,還意思跟娘娘哭來著,換作我,這麼蠢可不得一頭撞上牆去。”
“……”
好半天,蘇紫嫣立著的腿如同生了根般,周圍的話她一字不漏的全聽的清楚。
她死死的咬著唇,握著拳頭,指甲陷入肉裏也不覺得痛。
根本不該是這樣的。
蘇雲錦分明是隻知道哭,這一哭,皇後娘娘自然會厭惡。可是她卻碰巧撿到了她珍珠耳墜,是運氣好還是早有準備。
她更傾向於後者,那麼在蘇家的這些年蘇雲錦都是裝的,這才是她真實的樣子!
蘇紫嫣泛起冷笑,目光玩味的盯著蘇雲錦。
所以是,輕敵了?
過了一刻左右,即將開宴。
女眷先落了坐,其次是各位皇子,最後便是皇上。
蘇雲錦看到夙淩寒時,幾乎是下意識攥緊了袖子,竭力壓抑著恨意。
夙淩寒生的一好皮囊,頎長的身形,俊朗的臉上生著狹長的雙眸,眼尾略向上挑,笑起來時,帶著股子邪性。
這樣好的容貌,曾一度讓蘇雲錦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收回目光,在身後,又進來一位高挑身形的男人。
一身白衣如雪,比一般男子要偏白皙,麵若冠玉,不同於夙淩寒的邪,他則更要溫柔謙和。
給人的第一眼,便溫潤如冬日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