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保羅紳士,請你回複德包爾爵士,西班牙無力承擔如此貴重的費用。”阿吉雷故意在爵士兩個字上發音很重,發泄出他的不滿。
“少校,如此回複可不是明智的行為。”保羅?杜拉弟紐司並不因為阿吉雷的拒絕而沮喪,反而臉上堆出更加璀璨的笑容。
這種笑容就象已吃定了自己,在阿吉雷看來,保羅?杜拉弟紐司臉上的笑容無比可惡,他仔細想了想,西班牙由於華人大屠殺的問題,與大唐再無轉圓的關係,荷蘭人確實是吃定了他,如果此番與大唐作戰失敗,落到大唐手裏,他不知道等待全體馬尼拉的西班牙人命運會如何,或許會全部絞死,或許更慘,聽說大唐流傳一種剮刑,犯人被割三千六百刀才會死,阿吉雷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他此時對當初提出屠殺華人的桑切斯無比痛恨,如果有用,或許真應該把桑切斯送到大唐去享受剮刑。
隻是此時怪罪桑切斯毫無用處,而且桑切斯的命運也不是他這個少校可以決定的,阿吉雷知道對方掌握了自己的死穴,軟弱的道:“閣下,如此龐大的費用西班牙確定無力承擔,還請閣下提出一個稍微合理的價格。”
這次保羅?杜拉弟紐司就是打定主意要將西班牙數十年在馬尼拉的積累掏出來,馬尼拉被唐軍直拉進攻,如果西班牙人並沒有一定把握能夠堅守,西班牙人積攢的金銀有可能大部分都在阿吉雷的艦隊上,他又怎麼相信西班牙連數百萬銀幣也拿不出來,保羅?杜拉弟紐司堅決搖頭,拒絕減價的要求。
事實上德包爾堅持從西班牙人手上敲上一個如此不合理的價格,也是為放棄台灣作準備,他並不看好西班牙和荷蘭兩個國家組成的聯合艦隊就能讓大唐妥協,如果能得到西班牙數十年的積累,就是放棄了台灣,德包爾也可以和國內交代,占據台灣不就是為了求財麼,至於在巴達維亞和馬六甲死掉的那些荷蘭人,隻要有錢,自然也可以將他們的家屬擺平。
阿吉雷與保羅?杜拉弟紐司討價還價,最後定在每月支付一百萬銀幣,並先期支付兩個月,才將荷蘭出兵之事確定下來,阿吉雷也有孤獨一擲的感覺,如果勝利了,即使花掉了一千萬銀幣,阿吉雷還是有功之臣,如果失敗,他的錢又已花光的話,即使回到國內,等待他的也唯有上絞刑架。
阿吉雷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與荷蘭人達成了共同出兵的協議時,馬尼拉已經是岌岌可危了,接到朝庭傳下來的旨意,不惜代價攻下馬尼拉後,高傑再無保留,得到了李劬運過來的第二批彈藥,就開始對馬尼拉瘋狂的進攻。
馬尼拉的西班牙正規軍本來有四千人,在海戰時損失了六七百人,阿吉雷的艦隊又帶走了一千多人,事實上馬尼拉的正規軍隻有二千餘人,隻是城中還裹脅了數萬土人,這些土人在炮戰中幫不上什麼大忙,但用來送死或修補城牆卻是派得上用場,這才讓守城的西班牙人大為輕鬆。
高傑發動全麵攻擊後,整個十六軍的大炮都推到了前沿陣地,大小火炮共二百多門,一起對城中轟擊,雖然炮手傷亡不少,但西班牙人的傷亡也是慘重,而那些土人,麵對著唐軍猛烈的火炮,即使是再相信西班牙人宣傳的聖戰,也得考慮上了前線是否能活下來。
土人的畏縮不前,讓馬尼拉被破壞的城牆裂痕越來越大,而且再也沒有土人敢出城對唐軍的炮兵陣地衝擊,讓唐軍的炮擊幾乎毫無間斷,打得城中的西班牙人相顧失色,連最狂熱的桑切斯也愁眉苦展起來,幸好現在唐軍還沒有出動步兵,否則說不定唐軍已可以從那些豁出來的缺口衝進城中。
總督列加斯比每天都急得在府中團團打轉,他得不到艦隊的消息,也不知道馬尼拉是否能解圍,不過,指揮官穆迪奧中校一直安慰總督大人,唐軍進攻的越狠,越說明阿吉雷的戰果很大,隻要馬尼拉支撐過去,唐軍唯有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