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卡雷尼亞下巴長滿了絡腮胡子,雙眼布滿血絲,他看到拉斐爾趕了上來,忙道:“總督閣下,已經確認了,是大唐的艦隊。”
拉斐爾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荷蘭人呢?”
馬斯卡雷尼亞隻好搖頭:“下官不知。”
早上城下還是荷蘭人龐在的艦隊,到了晚上便變成了大唐,拉斐爾怎麼也不相信隻一個白天,荷蘭人那龐大的艦隊便會灰飛煙滅,若是他看到大唐隻用兩艘船就會追著荷蘭人十餘艘船跑時,恐怕眼珠子都會掉下來。
“總督閣下,是否要開門放他們進來?”
“哦,當然,打開大門,你我親自去迎接大唐軍隊進城。”拉斐爾盡管不情願別國的軍隊踏入葡萄牙山城,但他實在找不到理由拒絕,何況如果惹惱了外麵的軍隊,一怒攻城,葡萄牙又拿什麼去抵抗,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讓他們進來。
見拉斐爾已朝城下走去,馬斯卡雷尼亞緊跟在後麵,隻走了數步,隻覺得一陣頭暈,他腿一軟就倒了下來,好在馬斯卡雷尼亞的衛兵手快,一把將馬斯卡雷尼亞撈住,才沒讓馬斯卡雷尼亞倒在地上。
這些天來荷蘭人不停的進攻,馬斯卡雷尼亞沒有一天得到好的休息,今天荷蘭人撤走後,因為對大唐擊敗荷蘭人並沒有信心,馬斯卡雷尼亞也不敢一刻歇息,抓緊一切時間指揮眾人修補城牆,可以說他的身體負荷早已到了極限,現在危險解除,再也沒有能力支持下去了。
拉斐爾見馬斯卡雷尼亞倒了下去,大吃一驚,收回了向城下邁出的腳步,連忙來到馬斯卡雷尼亞身邊,詢問道:“怎麼啦?”
聽到馬斯卡雷尼亞鼻子裏發出了呼嚕聲,拉斐爾恍然大悟,馬上命令道:“將少校抬下去,讓他好好休息。”
見葡萄山城遲遲不開門,下麵的唐軍已等的不耐煩的,情急的已破口大罵起來,拉斐爾在城頭上也聽到了這種聲音,他雖然聽不懂那些唐軍在城下說的是什麼,但從語氣上看肯定不是好話,臉上的怒容一閃而過,吩咐道:“打開城門!”
葡萄牙山城的大門吱訝作響,這扇荷蘭人攻了兩個半月倘且無法拿下的大門,輕易的對剛剛到來的唐軍趟開了,前頭的唐軍頓時一湧而入,差點把剛從城上下來的拉斐爾也衝到了一邊。
拉斐爾的臉上擠滿了笑容,任由進來的唐軍接管各個防守要道,城中的葡萄牙人緊繃了數十天的神經放鬆了下來,再也沒有人願意在城頭防守,唐軍接管各處守衛時,葡萄牙人都樂得交出了防守權,回家睡覺大吉。
拉斐爾雖然知道卻也是無可奈何,城中現在還剩下不到一千名士兵,而且都困頓之極,進入城中的唐軍已達五千人,如果發生衝突,白白給唐軍借口,葡萄牙人可能連城中也待不下去。
馬守應在艦上看到這個情景,才放下心來,環顧了一下身邊的眾人,笑道:“各位,我們可以進城了。”
拉斐爾有點鬱悶,唐軍進城後,根本沒有把他這個主人看在眼裏,亞馬留現在不在城中,馬斯卡雷尼亞又正在呼呼大睡,拉斐爾很難找到一個精通漢語,並對唐軍熟悉的人協助他和唐軍打交道,一切都得他親力親為。
馬守應進城時,唐軍就基本上將這座城池全部控製了下來,葡萄牙山城的城門要道已有兩排唐軍把守,拉斐爾和他身邊的數人在門口被幾名唐軍士兵監視著動都不能動一下,他們打開大門放唐軍入城,又親自出來迎接,卻受到這種待遇,不由滿腹委屈。
拉斐爾心中更是咒罵了無數遍野蠻人,臉上勉強擠起幾絲笑容,示意一名會講漢語的手下和唐軍交涉,要求見到艦隊司令。
馬守應揮了一下手,幾名唐軍才將圍著的拉斐爾數人放開,馬守應自我介紹道:“我是大唐水師南海艦隊總督,你們這裏誰負責,馬上找來見我。”
拉斐爾聽不懂漢語,等他手下翻譯完,頓時大喜,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剛才任由拉斐爾怎麼解說,數名唐軍士兵就是將他們牢牢的看住,仿佛他們不是主人倒成了唐軍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