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陝西綬德縣的一個貧窮家庭,外麵是一個泥土搭起來的小院子,裏麵隻有三間草房子,房子正中央躺著一個濃眉大眼,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好象正在昏迷中,身上穿的破破爛爛,露出的肌膚可以看到一道道傷疤,許多還很新鮮,應當是不久前剛添上的,旁邊也立著一個大小夥,雙眼緊盯床上的人,見到人一動,便大聲呼喚起了,對床上的人顯然很關心。
這正是崇禎二年的六月份,床上躺著的人就是後來將大明朝搗得天翻地覆的李鴻基,後來改名為李自成,旁邊的是他的侄兒李過,兩人原是米脂人,李自成一向擔負代官府收租稅的差使。今年米脂大旱,農民拿不出租稅。當地的艾地主,乘機放高利貸,想在農民身上盤剝。李自成看大家交不起租稅,就自己一個人借了債把稅交了。
過了一段時間,艾地主逼李自成還債,李自成自然還不起,姓艾的就唆使官府把他抓起來打得半死,還鎖上鐐銬,把他放在太陽底下曬,不讓吃東西。百姓和驛卒向知縣懇求把李自成放在樹蔭下,讓他吃點東西,縣官卻不答應。
這一下把群眾激怒了,趁著縣官不在,大家一哄而上,砸開李自成身上的鐐銬,把姓艾的地主打倒在地,大家一起往下踩,艾地主當場被踩死,李過隻有帶著李自成往外地逃去,到了綏德,找到了李自成的妻舅高立功,這才安頓了下來,但李自成被折磨得太慘了,加上一路逃跑,也沒有時間好好休息,這幾天傷又加重了,已經暈迷好幾次了,高立功隻是軍中一個小小什長,朝庭還經常欠餉,給李自成請了一次大夫,抓了幾帖藥,就再也看不起了,隻有由李過來照顧。
雖然李過隻小了李自成幾個月,但對叔叔卻一直很尊敬,尤其佩服李自成那種義溥雲天,交友滿天下的胸懷,服侍起李自成來盡心盡力,這時李過聽到了叔叔一聲微弱的聲音:“水,水。”
李過不敢怠慢,連忙端了水給叔叔喂了下去。
床上的人喝過水後慢慢地醒來,打亮了一下這個房間,望了李過一眼,開口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叔叔,你醒了,這是綏德。”李過高興得說。
“綏德,我不是在東海邊吧,怎麼會在綏德”那大漢皺著眉頭,看來頭腦還沒有完全清醒。
“怎麼啦叔叔,東海在哪裏,我們是從米脂逃過來的呀。”
“什麼米脂,我不是在東海受傷了嗎,你是誰,怎麼把我帶到這兒來。”大漢接著問道。
完了,完了,叔叔神智不清了,還問我是誰,李過心想但不敢說出來,“我是李過呀,叔叔你怎麼連我都不記得了,我是你的親侄兒李過呀。”
“那我又是誰。”床上的人很是詫異。
“你是我叔叔李鴻基呀,不過我們從米脂逃出來後,恐怕官府會通緝,在路上叔叔你自己改名叫李自成了。”
床上的大漢清醒了一點,“你是說我們逃到綏德,陝西省的綏德,”
“是呀,我們已經在綏德了,這裏是綏德城,我還找到了高大哥。”
“高大哥?你高大哥叫什麼名字,”
“高大哥叫高立功呀,叔叔你怎麼把高大哥也忘了。”
床上的人更是懷疑起來。
“現在是哪一年”
“現在是崇禎二年。”李過小心地回答,生怕叔叔的病情有什麼變化。
“崇禎二年。”床上的大漢訥訥自語:“會是崇禎二年。”床上的大漢隻覺得頭痛欲裂,又暈了過去
原來此時床上躺著的卻不是李自成,他的意識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名優秀的解放軍特種兵指揮官,叫李鴻基,當時正在東海進行反恐演習,在進行直升機空降時,飛機發生了故障,後翼突然起火,飛機上的人都已跳傘,當時李鴻基是最後一個跳,當李鴻基剛到跳傘口時飛機突然發生了爆炸,然後他就失去了意識,醒來時卻有人告訴他這是崇禎二年,他此時尚在迷迷糊糊當中,一多想,頓時頭痛的不得了。
等李鴻基再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屋裏又多了一個驃性大漢,這大漢見李鴻基醒來一臉喜色,“李大哥別動,你的傷還沒有好。”
李鴻基猜這位想必就是剛剛所說的高立功,想開口卻不知說什麼,隻好沉默不理,那大漢見李鴻基醒來,放了心,拉著李過出去了。
“定是哪個家夥和我開玩笑,要開就開吧,等我傷好了一定把那家夥扁一頓,竟敢把我送到這個窮地方來,也不知道這些家夥從那找來的破房子。”李鴻基如此想。
可是在幾天之後李鴻基卻越來越感到不妙。“我說李過呀,你就給你叔叔吃這些東西呀,我還是病號呢。”
李過這幾天一直給李鴻基吃稀粥,按說病號吃稀粥也沒錯,可是這稀粥裏麵隻有一點是小米,其它的都是窩窩頭的碎屑。
李過臉騰的紅了起來,李鴻基看李過每次吃飯時都背著他,心想:“一定是偷偷吃好東西了,要演我侄兒也不好好演,雖說我大不了他幾歲,但好歹也是他叔叔不是,怎麼能背著我吃好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