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整潔的頂層會議室,明亮如新地整麵落地窗,足以俯瞰朝南市城區大小街道,更與大樓門外油漆凋零的舊車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鄭清凡就站在車站下等待王美涵。
而會議室中,王美涵等人正麵容嚴肅地坐在會議桌前。
會議桌的尾位,則是新進執法堂副堂主宏武,他穿戴嚴謹表情嚴肅,心裏卻極為地謹慎小心。
“我這段時間去了趟白坪村處理一些私事。”坐在會議桌首位地蘇綾率先開口,她頓了頓繼續道,“跟浦南幫的合作怎麼樣了?”
這事是趙東全麵負責的,他彙報道,“幾個堂口都進展的挺順利,除了……”他眼角瞟向趙慶,“除了水堂兄弟吃回扣被查出來。”
趙慶就不樂意了,今天趙東已經拉著他在財務室對了小半天的賬,這事兒本不是大事,兄弟幾個私底下解決就完事了,還用得著當綾姐麵兒搬到台麵上來說?
他沉著臉說,“東子哥你這話什麼意思,底下兄弟吃回扣這事難不成還是我授意的?”
趙東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坐在一旁的宏武就覺得自己可以適時插個話博博眼球,就道,“那個水堂兄弟正在執法堂受刑呢,要不要提上來對質一下?”
砰!趙慶麵色漆黑地拍案而起,“你什麼東西!還找人跟我對質?我趙慶再怎麼說也是一堂主,我會授意底下兄弟做這種事?你們也太TM小瞧我了!”
“慶子。”趙東朝他遞了個眼色。
趙慶這才抿了抿肥嘟嘟地嘴唇坐了下來,嘴上卻依然道,“你們要是不信我,就把人給提上來,我TM行得正做得直!”
蘇綾擺手道,“這事就到此為止,趙慶不會做這種事,手底下出了紕漏也在所難免。我信他。”
趙慶頓時感激地看了看蘇綾,轉頭狠狠瞪了宏武一眼,後者嚇得有些縮脖,他本就是想這事兒跟他執法堂有關所以趁機發個言,沒成想得罪了人。
而趙東則是有些欲言又止地樣子。
“那個李鴻雁最近有沒有消息?”蘇綾又問。
趙搖了搖頭,“那小子像是打遊擊戰的,總挑個出奇不意給我們帝江捅上一刀,前兩天又放火燒了咱們一個舞廳,好在弟兄發現得早及時把火給滅了沒什麼損失。”
蘇綾就眯了眯眼,“周易康那邊沒有消息?”
王美涵就輕哼了一聲,“說到這個周易康我就生氣,自吹自擂,還他們江相派消息網通天呢,碰到個李鴻雁就跟消息網失靈了似的。倒是那個李鴻雁每次都像能提前得到消息跟咱們玩遊擊戰。綾姐,我懷疑咱們帝江內部有奸細。”
這話說得蘇綾眉毛一挑。她早就懷疑,自打那次自己對金家的金鴻盛出手一事與吳柔和周易康將話攤開說明決裂以後,他們就不會再一門心思相助。
果不其然,這哪裏是遇到了李鴻雁他們就消息網失靈?分明就是有意為之。
而且蘇綾猜測,那李鴻雁本是個籍籍無名之輩,能突然之間冒出頭來,更好像有人相助似的屢次對帝江出手報複成功,這很可能並非帝江內部出了奸細,而是與他們暗中扶持有關。
周易康與吳柔打的如意算盤她再清楚不過,他們當初扶持自己的目的,就是想借助周易康江相北派大弟子的身份在****扶持出一個自己人來。
趁著江相東西南北四派不合,利用自己的勢力一統國內黃道。
而現在他們覺得自己翅膀硬了,不再聽他們使喚了,那麼他們就很可能再去扶持一人。
恰巧在自己幫助李浦南除掉他的小舅子李鴻誌後,他們借這仇恨扶持了李鴻誌的堂弟是很有可能的。
畢竟這李鴻雁的背景與這一次的突然冒頭太過詭異了。
沒有人扶持是不可能的,而最有可能扶持他的人就屬周易康與吳柔了。
“最近派兄弟暗中盯緊周易康。”蘇綾目光望著窗外,緩緩開口說道。
趙東幾人對視一眼,前者道,“綾姐的意思是……他們跟李鴻雁有關?”
蘇綾頷首,幾人麵色皆變。
現在帝江的情報網絡完全依賴江相派,而他們的消息渠道遍布三教九流,確實對帝江的發展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而他們更知道,一旦這情報網絡出了問題,帝江即便不是瞎子,也像極了瞎子。
因為帝江現屬於發展迅猛的新興幫派,根基並不紮實,一直以來都是靠著至關重要的情報網絡高歌猛進,可若讓他們現在自己鋪撒這情報網,沒個幾年時間根本成不了氣候。
彰武緊緊擰起眉頭,“要真是這樣,咱們帝江就等於斷了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