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開了家門隻看見一片漆黑。我沒有開燈,慢慢往樓上房間走。
路過莫羽的房門。
門突然開了,嚇了我一跳。
莫羽黑著臉,站在門口瞪我。
“莫羽,你這樣子真像黑無常,”我捏捏自己的臉頰,大言不慚:“我是白無常。”
無視莫羽的瞪視繼續自說自話:“您是否迫切地想擺脫黑無常的黝黑皮膚?您是否夢想像白無常一樣白皙動人?方法很簡單,隻需天天使用白無常牌麵粉糊。白無常,一塗就白。”
看他還是沒反應,拉拉他的袖子,“再不說話我就走了。”
莫羽突然用力捏著我的手腕:“你倒是試試。”
我作勢咬他。他悶悶地說:“咬也不放手。”
我心裏酸酸的,不知道這算不算感動。
莫羽笑咪咪地解釋:“我以前養的小白也常咬我,然後我就掰住它的嘴,不到獸醫院決不放手。”
我惡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莫羽疼得大叫:“我三個月沒洗手。我剛玩了泥巴。我擦了地。我才喂了陸銘。我……”
接著可憐兮兮地軟語:“我的手沒了,你得負責,照顧我一輩子。”
我扔了他的手,不再廢話,就要回房休息。”
“意徠,”他叫我,我側頭睨他,他說:“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我一怔。
“我怕你不會回來了。”他低聲說。
我埋頭,心裏空空的。
“為什麼是我?”慢鏡頭似的,莫羽挪到我麵前。
我看著他淺褐色的眼眸,玩笑著說:“唔,因為你比較漂亮。”
“因為你不信任他,是不是?你從來沒有信任過他。你一直都在懷疑他。”莫羽飛快地說:“然然,為什麼選我?”
“因為你比較漂亮。”我用同樣地玩笑口氣重複同樣的話。
“選擇我是因為你總是能看懂我。你排斥他,因為你害怕?”
“莫羽,你這麼猜疑來猜疑去的真像個深閨怨婦。”
“你看不懂他,所以你不允許自己接近他。”他根本聽不進我的話。
“莫羽,我生氣了。”
“你隻是選擇我,而不是喜歡我。選擇和喜歡是兩回事。”
“你已經瘋了。”
“我真的是瘋了,怎麼會和你說這些。”
“你要走就走吧,不要讓我看見。”莫羽說完立刻轉身回房,關門上鎖。
明明是我先要回房鎖門不理他的。
過了困倦臨界點,沒有睡意。我隨意拿出一門書翻看,卻怎麼都看不進去。
莫羽說得對,我已經不會再去全心全意地信任一個人了。
這是我無法改變的。
莫羽是那樣的明白我,就像我明白他一樣。我們這樣不好嗎。
至於段清然,他於我或許像罌粟般魅惑刺激,但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生活的艱辛磨礪,我還能去奢求鏡花水月。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這個道理我懂,所以才更加要珍惜自己所擁有的。
曾經為了莫言,我已經耗盡心力,這樣的事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不想再冒險去毫無計較地去在乎一個人。
莫羽為什麼就不能理解呢。
手機突然響起。
“喂?貞子小姐嗎?”誰在那兒半夜擾人。
“是貞子先生。”堰理有氣無力地開玩笑。
“你好,我是花子。”
“蕭意徠徠徠徠徠——”聲音大的震得我把手機拿到一米之遠。那廂的獅子吼小姐依然淒厲地叫:“你竟然敢瞞著我我我我我。”
我不說話,言多必失。
“我是堰落落。”
“我知道。堰小姐是世上唯一幸存的獅子吼傳人,堪稱武學界活化石,珍貴非常。”
“少在那兒顧左右而言它。我告訴你,我已經找到堰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