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個耳光印在我臉上。
“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婆娘。”
我倒是很想問,到底是誰不要臉,在這人來人往的樓梯間鬧事。
“敢跟我搶男人。”
誰要跟你搶男人。再說。
我也要有那個能跟你搶的資格才行啊。
我看著眼前這個高出我半個頭的女生,也不替自己委屈。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跟伍嶽在一起的時候怎麼不把你那賤嘴給閉上啊。笑得跟那街上攬客的雞似的,你怎麼不去死啊。”極盡惡毒的話,也不怎麼激得起我反抗的情緒。不想糾結於這種混亂的場麵,我隻想盡快逃走。
“不準走。”女生左手拉住我,右手很自然地再一次向我襲來。
啪。
又是一個耳光。
我開始痛恨自己這種懶惰的性格,再大的委屈也懶得反擊。況且,除掉她說我笑得跟那街上攬客的雞一樣之外,都是事實。周圍的人開始哄鬧了起來,對著我指指點點。我隻好笑笑,現在的場景,就像過去那些偷漢子被抓的婦女一樣。
“大小姐,你玩夠了吧。”
事件的男主角終於出現。
我至少能兀自想象他是來解救我的王子。
盡管真的隻是想象。
女生嬌滴滴的往伍嶽身上一靠,一聲“伍嶽”叫得十分委屈。像是剛剛挨兩個耳光的人是她不是我。
伍嶽甩開像八爪魚一樣粘著他的女生,一臉厭惡。
“你有什麼資格做這種事情。”
“你是我的女朋友嗎?”
“真是個蠢貨。”
有點小痛快,原來看欺負自己的人被糗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盡管我是眾人眼中的大好人,爛好人,也會有這種幸災樂禍的心理。
“江詠薇,你還要留在這裏嗎?”
我搖搖頭,跟著伍嶽離開。女生被丟在不斷嘲笑和指點她的人群中,我甚至覺得她有那麼一點可憐。
“好象有一點過分了,那個女生好可憐。”
伍嶽停下腳步,看著我,“你這人邏輯有問題還是怎麼的,你都不覺得自己可憐?況且好象剛剛那個被欺負的人是你吧,我是在幫你出頭,你居然說我過分了。”
又沒人叫你幫忙,對我這麼好幹什麼,你當然不知道這對我來說就像是下了一記重藥,讓我更沒辦法脫身。
伍嶽見我沒說話,歎了口氣,“下次別人欺負你的時候,好歹也反抗一下吧。”
“我能怎麼反抗?回煽她幾個耳光,跟她說,誰叫你管不好自己的男人。都已經夠丟人了,我不想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
“可你總不能這樣一直委屈自己啊。”
“拜托,你有資格說這話嗎?也不看看我是為誰在受這個委屈。是誰一天到晚沾花惹草,處處留情,惹得自己和別人一身腥。”
“你……”伍嶽被我說的啞口無言。罵他一頓,心裏頓時好受了很多。
“你的臉還痛不痛?”
伍嶽毫不顧忌地伸手摸我的臉,我立馬躲開,大叫著“你少碰我”。突然發現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以前跟他,是什麼也不在意的。
伍嶽的手愣在半空,像是不知道該收回來還是繼續往我臉上伸。然後他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看著我,說了句百年難得的話,“對不起。”
“我是不是,真的給你惹了那麼多的麻煩。”
廢話,你自己看看,又是耳光,又是毀謗的,是個女生都受不了了。況且,這種大庭廣眾的羞辱,會一直成為大家的笑柄。雖然我心裏這樣想,但這些話還是說不出口,我舍不得,說一點點傷害他的話。哪怕隻有一點點。
“我以後,會盡量和你保持距離,不讓別人誤會的。”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伍嶽,你說什麼,什麼叫盡量和我保持距離,你什麼意思你?”我覺得很驚訝,這樣的話從伍嶽嘴裏說出來,我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好象伍嶽要從我的生活裏消失了一樣。
“沒什麼意思,我就覺得,如果我帶給你太多的麻煩,讓你覺得困擾,那我離開就好,至少這樣,我的那些花花草草不會再來騷擾你,打你耳光。你也不用再背負這麼多的流言蜚語。”伍嶽聳聳肩,說得很輕鬆,好象這是件和他毫無關係的事情。
我有些憤怒,為什麼他可以說得這麼輕鬆,“伍嶽你直接一點,你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要跟我絕交,你不要拐彎抹角,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塊絆腳石,不希望別人誤會我們的關係,還是你覺得跟我做朋友,讓你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