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卿說完不願再多逗留,挎著菜籃子就想要走,卻硬生生的被趙老板給抓住了胳膊。身形力量的懸殊,讓她難以動彈。

“卿卿姑娘,你怎麼就……”

“放開我!來人啊!救命啊!茗膳坊的老板要動手打人了!”

四下原本就有許多閑來無事的老百姓,如今聽到這般動靜,直覺的是有熱鬧可看,趕緊一哄而上,頓時就將二人給圍攏起來。

“救命啊!茗膳坊的趙老板要打人啦!我不過是……”

“誒!好好好,我放手,我放手,卿卿姑娘,你別嚷啊!我這……是真心實意的來向你道歉賠罪的。怎麼你這還把我當惡人了!”

趙老板眼看著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倏地一下,就鬆開了手。等他再反應過來,得了解脫的顧卿卿早就已經躥出了人群,直奔縣衙而去。

“大人!大人!求您為民婦做主啊!大人!”

見著鍾鼓無人把守,顧卿卿拿起鼓槌,開始用力的擊鼓。在顧卿卿雙臂已經酸軟時,縣太爺總算是派出了衙役請顧卿卿進去談話。而在外卻早就沾滿了看好戲的百姓。

最近整個城裏,就顧卿卿和茗膳坊的官司一事,可是都傳遍了。閑來無事的人,誰不想最早得到個一星半點兒的消息,到時候能在眾人的麵前高談闊論好好的顯擺一番?

所以盡管顧卿卿被請了進去,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但是圍觀的群眾,卻依舊是沒有離開。保不準這下一刻就會有什麼精彩好看的事情發生呢。

抱著這個心態,眾人等了不到三息的時間,果然精彩的事情就發生了。

避開了衙役的推搡,顧卿卿徑直走出衙門,靜靜的立在衙門前,環視了一圈圍觀群眾。看著看著,突然就潸然淚下,讓一幹群眾都有些不知所以。

離得最近的一個老大娘,眼看著顧卿卿的眼眶通紅,身形單薄瘦削的樣子,一時心中倍感可憐,忍不住出聲詢問。

“姑娘,你哭什麼?可是這縣太爺欺負你了?”

聽大娘這話一出,身旁的群眾們齊齊看向衙役,瞪大了眼睛,滿是質問。

“大娘您有所不知,我本是一個柔弱女子,夫家勢弱,無奈之下,我隻得出來做廚娘,幫著補貼家用。”

顧卿卿說著,又抬起手,擦了擦已經淌出眼眶的淚水。繼續哽咽出聲道:“哪知,這茗膳坊,仗著他們名頭響,氣勢大,就想要把我安身的本事,我的祖傳菜譜給強要了去。甚至還為此,三番兩次的想要加害於我……”

越說著,顧卿卿心中的委屈更甚,聲音一度哽咽的說不下去。圍觀群眾們見此,也直覺得顧卿卿格外可憐。老大娘忍不住上前攬過顧卿卿,同時安慰的問道。

“這縣太爺呢?他身為咱們的父母官兒,他不管的嗎?”

“縣太爺,縣太爺說,必須要我湊夠銀子,否則,就不準我再鬧事。可是,我哪裏來的那麼多銀子啊!我夫君起早貪黑的,一個月也掙不到二兩銀子,這一百兩白銀……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說完這些,顧卿卿開始專注的抽泣。這悲傷的情緒,將圍觀百姓們的怒火激發到了極點,紛紛上前,將縣衙門給圍攏住,齊齊叫嚷道。

“縣太爺不為百姓做主,還叫什麼父母官兒!我看啊,幹脆咱們一起把他這衙門的招牌給砸了算了!”

“對對對!這縣令實在是有違他頭上的那頂烏紗帽!”

“砸了!對,咱們就一起給他砸了!我看他以後還怎麼逍遙!黑心的短命鬼!”

守門的衙役見勢頭越發的不對,趕緊溜進府裏去稟報。縣太爺聽著,頭都大了,不得已之下,隻能揉著太陽穴,揮了揮手。

“開吧,開吧,去,趕緊把人給我請進來!別再把事情鬧大了!那招牌,不能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