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哲是傅南尋的朋友裏,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他覺得這個男人,要麼是瘋了,要麼就是病了。

那一天,他是過去找傅南尋吃飯,撞見了正在辦公室陪他吃飯的女人:“白思萱?”

白思萱不是已經死了嗎,他還參加了她的葬禮,可這個女人,不是思萱是誰,發型都是一樣的。

傅南尋給白漫雪剝好了蝦,聲音溫柔:“不認識了嗎?跟希哲打招呼。”

白漫雪內心想笑,可是她忍住了,弱弱的抿了抿嘴,尷尬道:“你好,希哲。”

“啪!”

傅南尋狠狠拍了拍桌子,震的碗發出了響聲,若不是這張臉舍不得,他非要狠狠給她一個耳光:“沒用的東西,思萱從來不會這樣跟人打招呼,大大方方不會嗎?”

白漫雪縮住肩膀,低下頭,飯都不敢咽下去,又聽到傅南尋的“滾”,立刻跑出了餐廳。

白希哲看明白了,他沉默了好半天,對著傅南尋道:“南尋,我們出去旅遊吧,你已經高壓力工作很多天了,正好帶思萱出去散散心。”

作為朋友,白希哲看的出來,傅南尋病了,他不能直說,隻是希望借其他的方法分散他的注意力。

傅南尋擦了擦嘴角,靠在椅背上:“我覺得,我能把她變成思萱。”

“南尋!白思萱是白思萱,白漫雪是白漫雪,就算她們是親姐妹,長得相似,可性格完全不同,再怎麼訓練,也不能變成一個人。”

傅南尋眼神篤定:“我能,我有的是方法訓練她,動作,講話,甚至氣質,一點點改,隻要用心學,一定可以做到。”

白希哲光是聽著,就覺得頭皮發麻,這樣的傅南尋太可怕了,他是要把組織裏的那套訓練特殊人員的方法運用到白漫雪身上嗎?

“南尋,不是我說你,你必須去看心理醫生了!”

“不看,我沒病,我隻是,想她而已。”

最後的四個字,聲音極輕,像是一道歎息。

白希哲知道他的難過,扭過頭去不看他的臉,那種心酸的感覺他能體會的到。

在白思萱離開之前,白希哲從沒覺得傅南尋是愛她的,直到她離開後,這種變化隱隱散發出來。

愛情並不是隻有轟轟烈烈一種,像日出日落一樣自然卻永恒的感情,突然間從血肉裏剝離出去,才會讓人生不如死。

“南尋,試著放下吧。”

傅南尋苦澀的搖搖頭:“這是我欠他的,不能放下。”

白思萱愛了他十五年,從現在起,換他去愛她,以前她很是迷戀自己,南尋哥哥的都是最好的,哪怕做了錯事,也會替他找原因。

那就,他也這樣愛她十五年,時間到了,再去開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