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兒看著慕行之，等著他身邊的幾個保鏢離開之後，蘇薇兒方才朝著他走了過去。
站在距離他兩名之外。
“你……最近還好嗎？”
蘇薇兒第一句話是關心。
沒有任何的苛責的意思，也沒有任何的憎恨。
一時間，慕行之有些意外，詫異的目光注視著她，“你……不恨我嗎？”
他以為蘇薇兒會恨他，會討厭他，會永遠不想再跟他見麵。
“我曾想過不要再跟你見麵，但是我沒有做到。慕行之，我一直把你當做朋友。盡管你對我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可是你救過我。那一次，我們共赴生死，至少那一刻你是認真地。”
有時候看一個人不能太片麵。
蘇薇兒覺得自己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盡管有時候很討厭慕行之，覺得這個人有些變態，近乎瘋狂，可是蘇薇兒能說什麼呢？
一起認識那麼久，又一起經曆過生死，那一幕幕在蘇薇兒心裏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問你，是你指使的黎茉對嗎？”
蘇薇兒說忘，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著他。
她之所以跟陸少宸央求著要跟慕行之單獨對話，就是因為她有很多話想要問一問慕行之。
譬如今天黎茉告訴她的那些事情。
她覺得如果沒有人在背後指使，黎茉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麵對蘇薇兒的問題，慕行之有些意外，蹙了蹙眉，眼眸微眯，而後勾唇一笑，沒有說話。
“笑什麼？我猜對了是嗎？”
蘇薇兒覺得一定是慕行之。
如果不然，慕行之也不會這麼笑。
那種笑容不達眼底，帶著些許酸楚與無奈，甚至有些自嘲。
“對。”
他偏著頭看著一旁，抬眸望著昏黃的燈光，眼眸深邃，好似蒼茫大海，深不見底。
“是，一早到現在我都跟黎茉站在同一戰線。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慕行之有一天會失敗。有一天居然還會成為一個殘疾人。”
攤了攤手，“雖然我現在擁有很多，可是我覺得我就是個一無所有的人。”
“寶寶是不是你抓的？”
蘇薇兒不想聽慕行之廢話那麼多，直接問他。
慕行之回頭，看著她，眼眸閃了閃，問道：“你見過黎茉？”
“對，昨天找的我。”
“真是個沒用的廢物，一點也沉不住氣。”
慕行之搖頭一歎，“早知如此，就不跟黎茉合作。那就是胸無大腦的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麼說，算是徹底認定了跟黎茉之間的關係。
“所以，一直以來躲在黎茉背後的那個人就是你，是嗎？”
蘇薇兒無法接受現實，小臉耷拉著，等待著慕行之的回答。
奈何慕行之看著蘇薇兒眼底那傷痛的神色，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你……很難過？”
蘇薇兒抿了抿唇，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慕行之，我真的看錯你了。”
對，看錯了。
蘇薇兒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廢物。
這麼多年，閱人無數，但是看人一點也不準。
當初看錯了郭子瑉，現在又看錯了慕行之。
心心念念愛國的男人奪走了她的一切，害死了他的父親，現在呢，遇到了慕行之，結果還是算計自己的人。
她覺得自己一生真的很坎坷。
“薇兒，對不起，我知道做了那麼多讓你很生氣，可是……那是因為我愛你，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