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你這樣做眼下是沒事,但是以後怎麼辦?我們經營的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業,我們要經營的是千秋偉業,不用急在一時。一時出了問題,一時犯了錯誤,沒問題,我們及時發現問題,及時糾正,及時發現漏洞,及時補上就好。所以,我們得把握住大方向,我們要把重心和精力,放在對現行機製政令法令等方麵的優化或者修正方麵。如果什麼事情都是你做了,我們這個機製的一些問題,我們的很多政令法令等方麵存在的問題,很可能就被掩蓋了。這樣短期看,是好的,但長期看,則是有害的。”
徐庶剛要解釋兩句,劉璋又繼續道:“最關鍵的,以後一旦你放手了,你讓後來者怎麼接?就算下一個後來者可以接起來,他其後的後來者又該如何?我們怎麼保證,這一個一個的後來者,他們不出問題?你知道我是想當個甩手掌櫃的,我沒這個心思,也沒這個興趣,去親自手握大權,生殺予奪。不但我沒這個興趣,我也不希望我的後代有這個機會。我把權力下放了,下放給你了,那你這一級就得想辦法怎麼長治久安,怎麼能夠穩定。否則的話,你這一級還是跟皇帝或者單於沒啥兩樣了。”
劉璋這次說的,也是他一直以來想說的。
徐庶也有所了解。
劉璋之前曾說過:要草原上再沒有單於,要讓這世間再不見君王。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對以前那種君主製度不滿意,肯定會另起爐灶,新建一套製度。現在蜀中的種種新政,就是在朝這方麵努力。
劉璋是想限製乃至剝奪皇權,權力歸到真正的朝廷,這個朝廷或者內閣之類的,是丞相負責製。
但是問題又來了,要是權力集於丞相一身,那還不是等於相當於皇帝一樣。
劉璋現在把這個問題提出來了,讓徐庶多考慮考慮這方麵的問題,多考慮考慮大事情,別把自己累著了。
這些事情還比較長遠,劉璋現在也不可能完全甩手,徐庶也不可能完全集所有權力於一身。劉璋就是想用這個事情,把徐庶的注意力轉移出來,從繁重的政務工作中轉移出來。
“你說的這個事情,確實是個事情。我這也是習慣了,以後再慢慢改吧。不過,你說的這個是大事情,光我們倆考慮,還是容易有問題,兩人計短,人多就計長了,以後可以多找幾個信得過的,多多參詳再定不遲。
說到這裏了,再給你說個事情吧,就是關於張鬆的案子,我想讓你親自審理。”
“張鬆?張鬆你不是都已經殺了嗎?”劉璋吃驚問道。
“沒有,我哪能那麼草率。我也就是嚇唬嚇唬他,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問題。”徐庶解釋道:“張鬆是法曹,又是法學院的院長,我要治他的罪,自然要讓百姓們說得過去才行,自然要有真憑實據才好。張鬆抵死不認罪,他身份特殊,而且他哥哥又是廣漢太守,這個案子裏麵還是有不少疑問,所以我就把他留下了,等你回來親自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