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的話,徐庶現在不能拿這兩兄妹怎麼樣,他們畢竟是劉璋家的恩人。
所以,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找不到此次成都叛亂的具體意圖。
不是趙韙的意圖。
也不是蜀中那些世家的意圖。
而是曹操這個幕後黑手,他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這才是徐庶最為不安的地方。
跟黃三談完話,徐庶心事重重的,又走到另外一邊,來到了張鬆麵前。
“張子喬,你還不說嗎,再不說你可就沒機會說了?”徐庶寒聲道。
張鬆抬起亂糟糟的一頭亂發,雙眼快要瞪出血來了,“徐元直,我本來以為你是個光明磊落的士大夫,以為你是個飽讀詩書的謙謙君子,沒想到你竟然狠毒如此,比之郅都、寧成之流猶有過之。你不知道主公在致力於法治建設嗎?你已經殺了幾百人,你現在還要殺這一百多人,難道你想將蜀中的這些世家全部族滅嗎?”
郅都、寧成都是西漢時有名的酷吏,以打擊外戚豪強而著名。
“張子喬,你不要以你那法曹的嘴來應付於我,不要答非所問。你是法曹,你該知道,我蜀中的律法,最經典的一句話就是:你無權保持沉默。你既然成為了嫌犯,那你就得老老實實交代問題。不交代問題就等於默認有罪。你別想著等到主公回來,好讓你再巧舌如簧。我可以告訴你,主公今天白天就會回到成都,但是你要是再不交代的話,你是見不到主公最後一麵了。”
“我交代?我交代什麼阿?我已經說了無數遍了,我跟趙韙賊子叛亂,一點兒關係也沒有,跟東門外新三軍的嘩變也沒有任何關係。我去東門外聯絡駐軍,是得到功曹黃權黃公衡首肯的,這大家都知道。難不成你非得要給我扣上一個從逆的罪名不成?”
“算了,你既然不願意說,那我就當你默認了。你別以為你嘴硬我就治不了你的罪。我手裏有新三軍嘩變被俘士卒的證詞,還有你們張氏族人的證詞,鐵證如山,你竟然還死咬著不鬆口,你真以為你曾經當過法曹,創辦過法學院,我就不敢殺你?做夢吧!你若肯坦白相告,悔過自新,我也許會考慮主公的清譽,饒你不死,但你要是死扛著,就憑我手裏現有的證據,也能立即殺了你!”
徐庶所以要單獨再來見張鬆,就是有些顧忌張鬆的職務身份。
張鬆畢竟是法曹,畢竟是法學院的院長。
殺了這樣一個人,就算是徐庶,也要考慮考慮輿論影響。
最重要的,現在這廝抵死不認罪。
“徐黑子,你若真有鐵證,那你就殺好了。就看你現在鬼鬼祟祟,想要趕在主公回來之前,秘密處決我等,就不是什麼大丈夫。你這是分明心虛,分明是見不得光。主公推崇法治,要的就是光明正大,公正無私,你這是在敗壞主公的法治根基,就算你有千萬條理由,也是罪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