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人暢,馬超端起酒碗來,來給外麵韓遂部諸將敬酒,及到閻行前,因調笑曰:“這不是昔日金城街頭的乞兒閻嗎,如今也堂而皇之成將軍了。看你這娘裏娘氣的,怎不去做伶人,侍弄漢子總好過去上陣殺敵吧?弟兄們,大家說某說的可對否?”說完,哈哈大笑不止。
那閻行一張粉臉早漲得血紅,怒吼一聲踢翻桌案,隨手一掰,扯下桌腿,劈頭蓋臉就朝馬超腦袋砸下,邊砸邊吼道:“馬兒狗雜種,安敢辱我至此?”
馬超雖然有些醉,但武人的本能反應還在。急忙抬臂一擋,哢嚓一聲,桌腿斷為兩截。閻行一擊不成,右手詭異的一轉,隻見手中的半截斷木,倏然變換角度,急插馬超的咽喉,左手則在底下一撈,接住堪堪落下的另外半截斷木,朝馬超的小肚子插去。“馬孟起,死雜種,今日某與你不死不休。”
這閻行仿佛如死神臨世,又如魔神附體一般,不計生死,以命相搏。
馬超剛才胳膊吃了一記,早就吃痛酒醒,眼見那斷木直插咽喉,急忙用傷臂往外一搪,身子順勢後倒,抬腳一踹,堪堪躲過閻行的下麵的斷木。馬超身體剛一落地,就立即一滾,又躲過一記。那馬超也是了得,如此窘迫情形之下,借著滾身在地之際,抓起一把土,噗地就朝閻行撒去,然後也不看結果,騰身而起,搶過旁邊一個站班侍衛手中的長戟,一聲長嘯,翻身就朝身後砸去。
兩人交手,如電光火石,鶻落兔起,眾人還沒弄清楚狀況呢,兩人已經打得不可開交,非生即死了。
好在眾人終於反應過來了,一看這兩人都紅了眼,要玩命的架勢,急忙搶過來將兩人死死抱住。
馬家這邊有馬岱馬鐵馬休等兄弟,韓遂這邊有楊秋李堪成宜等,同時一擁而上,將兩人死死抱住。
那閻行剛剛用兩個斷木架住了馬超的含怒一擊,正要順勢屈身趨前,和馬超近身纏鬥,不死不休,正好楊秋等人一擁而上,將他死死壓住。
那邊,馬超也是暴跳如雷,拳打腳踢那些死死抱住他的兄弟,試圖掙脫眾人,要過來跟這個瘋子非得分出個生死才好。
外麵這麼大動靜,終於驚動了在大帳裏推杯換盞的馬騰和韓遂。兩人聞聽,吃了一驚,急忙來到外麵,其時,局麵堪堪被控製住。
兩人問明緣由,這才喝退眾人,讓兩人近前訓話。
“壽成,都是我這女婿散漫慣了,不識禮數,惹惱了賢侄。彥明,速速向孟起賠禮謝罪,請求原諒。”
“兄長,都是某教子無方,致使小兒言行無狀。孟起,還不快快向閻兄弟賠禮認罪,求得諒解。”
兩個人說的熱鬧,然而下麵兩人卻似充耳不聞。馬超摸著脖子,一道血棱子觸目驚心;閻行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麵色有一抹不正常的潮紅。等到馬騰韓遂訓完,兩個相互狠狠瞪了對方一眼,各自轉身拂袖而去。
留下眾人一片啞然。
“年輕人,不打不相識,來來來,大家接著喝,接著喝。”韓遂拉著馬騰,端著酒碗,吆喝著。氣氛重歸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