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我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咱們還是談點兒實在的。你這裏的紙我還是要帶幾船回去,還有劍南春,還有那個透明的琉璃,對了,還有那個辣椒。我也不能白來一趟。”
“你堂堂一個大都督,還親自出來跑生意,你可真行。酒我弄不到多少,也就三五壇,紙最近也吃緊,存量不多,你想要的話,得等兩天。透明的琉璃還好說,辣椒就別想了,我隻能把我自己的一點兒存貨,勻你一些,給你嚐嚐鮮吧。咱可說好了,雖然咱們一筆寫不出兩個蔡字,但是,生意歸生意,咱們親兄弟,明算賬。”
“放心,不會短了你的。咱們做生意又不是一回兩回了。說起來,跟你商量一下,你這造紙作坊,不如直接在荊州也開上兩個。你知道,我那個妹夫,最是喜歡文墨,結交雅士,人稱江夏八俊。我們的荊州書院,可比你們的成都學府還要早。咱蔡家的紙這麼好,我們那裏需要的量很大,來回這樣運來運去的也耽誤事,不如直接把作坊開到荊州如何?”
“這個,我一個人說了也不算,須得有州牧大人同意才行。我這個營生,有州牧大人的股份,他一半我一半。等我找個時機問問他,看看大人的意思再說。”
“德潤,咱們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雖說你們益州這一支,早就獨立出來了,可是萬一有什麼事情,還得多關照些才好。你給某撂句實話,劉璋有沒有可能東進,圖謀我荊州?”
“恐怕這才是你這次來的目的吧,跑到成都來打探虛實來了。不過,你問我可是白瞎了,我就是個做生意的,跟州牧大人見麵的機會也不多,怎麼可能知道這等機密大事。你問我,還不如問蔡邕那老頭,他好歹是文學院的院長,知道的東西比我多多了。”
“蔡老頭,那還是算了。陳留蔡家和荊州蔡家,早就分道揚鑣多少年了。咱跟他也沒有交情。德潤,你就幫弟弟分析分析,畢竟你跟劉璋認識那麼久,對劉璋那麼了解,聽說你們還是商學院的正副院長,肯定關係不一般。你就簡單說說,我心裏也好有個譜。畢竟,自古出川,一是沿江而下入荊襄,一是由漢中入三輔。荊州想要朔江而上入益州不易,但你們順流而下到荊襄,那可就簡單多了。我那妹夫也是心思重的人,他害怕劉璋這小子記仇。再說,劉璋這小子比較那個,就是,比較渾。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北上還是東進,你真要讓我說的話,我覺得州牧大人會選北上。我這個也不是亂說的。前一段大人就去了漢中,一待就是幾個月,而且把他最信任的兩員大將魏延甘寧都帶過去了。而巴郡,還是老將嚴顏,劉璋根本就沒怎麼關心過。還有,益州根本沒水師,順流而下怎麼跟你們荊州水師打,駕著小筏子跟你們打?其實,你們都覺得州牧大人有時候渾,胡鬧,犯傻,但我覺得州牧大人不是渾也不是傻,他心裏其實很有譜的一個人。他那是心善,是仁義,是仁心仁術,隻是有時候外人看不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