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聽聞齊國高價買鹿大喜,乃與眾臣商議,皆說鹿乃為禍之禽獸耳,而錢乃國計民生之本,今齊人以錢換鹿,且出高價,不若大肆索之,多多換錢。於是楚全國上下忙於捉鹿,而荒廢了農田。等到楚國缺糧,欲以錢換糧之時,齊又封鎖邊境,斷絕交易,僅以少量之糧食,運到楚地南方,拉高糧價,使得楚地糧價漲到一石四百錢之多。
三餘年,楚便降服,歸於王化,奉周室為天子。
這就是管仲買鹿製楚的故事。”
“受教了。子喬先生說了這麼多,可是別有所指?但請直言無妨。”劉璋就是再笨再遲鈍,如今也看出來這個張鬆囉嗦這麼多,必定是有話要說了。
“大人聞一知十,當不用鬆贅言。大人前有商學院,今又立商法,興商之心,路人皆知。然則,商人重利輕義,易為人所驅使如代、楚之禍者,不可不預之。”
“子喬可是擔憂糧食之事,無礙。我早已令府衙抬高糧價,而且也控製著劍南春酒的產量,糧食隻有流入,少有流出,所以這個不用過於擔心。”
“屬下說的不是這個,屬下擔憂在於商道大興,容易亂了風氣,失了控製,人皆以逐利以為先。”
“子喬多慮了,所以我們才要利出一孔,先立商法呀,有商法規範,無礙的。”
“大人,自儒道大昌,而諸家漸衰,法雖為法,卻多以人治。雖有商法,亦難擋滔滔商賈之逐利之心。竊以為,治國理民,當一邊驅民以利,一邊馭民以法。是以,法之重,重逾九鼎,為國之基。為今之務,當別立法學院,一則精研諸法,二則培育法治人才,使法有所依。大人以為如何?”
看來這個張鬆很是推崇法家呀,這麼的堅持不懈。之前大侃韓非的法治,現在又要建什麼法學院,不知道新建個學院,是要花很多錢的嗎。“子喬先生之言,誠為大善。然則,何不就掛靠文學院之下,為何要另立一院。如今CD學府,學院林立,而且各學院大都有財政收入。一旦法學院成立,無有賺錢之道,勢必勢弱而無人問津,豈不壞了先生本意。”
“隻有別立一院,才能彰顯大人法治之決心。至於錢糧等乃小事耳,一來府衙當補助一二,二來法學院自可幫人訴訟,賺錢易事耳。”
劉璋一想,可不是嗎,法官和律師,那可是兩大非常非常賺錢的職業。“我自是很讚同先生的,隻要子喬能說動幾位校長和其他諸院院長,尤其是文學院的蔡院長,我是沒意見的。”
算了,且使出拖字訣,到底如何,就隨他去吧。
“大人不可。法之為法,規矩天下,世人多有不喜。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說的就是這個。若要諸院同意,必不可得。此事須得大人乾綱獨斷才行。”小個子張鬆,真是咬定劉璋不撒嘴,不達目的不住口。
“如此,就依先生之言。”劉璋在抵擋了無數個回合後,終於繳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