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嶽峰叫得這一聲時,卻見後麵那些便衣一個個紋絲不動,都是背手站在原地,既不掏槍,也不上前。
林嶽峰呆了一呆,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又見到來路上又急急的開過來一輛車,灰塵煙霧中,那車一停,車門打開便急急的下來幾個人。
林嶽峰一見便即喜道:“老傅,你來的正好,趕緊叫你的人動手,這些綁匪惡劣凶狠,又打傷了我這麼多下屬,必需嚴懲!”
來的人自然是老傅。
老傅瞧也沒瞧林嶽峰,而是徑直往張曲陽和淩峰的方向走過去,到麵前才沉聲道:“魏三哥,老弟,金阿姨還好嗎?”
老傅比淩峰年紀略大,卻叫他一聲“三哥”,自然是對淩峰的尊稱,淩峰當然也受得起,因為老傅是張曲陽的人,所以他還是很禮貌的點了點頭示意,然後說道:“老嫂子已經送到醫院救治。”
老傅也是點點頭,然後轉身手一揮,叫道:“把這些人都銬起來!”說著伸手指著那些被打傷躺在地上叫喚的人。
林嶽峰父子倆個人都驚得呆了,林嶽峰趕緊叫道:“老傅,你有搞錯沒啊,那些人才是對方的人,這些是我們的人!”
老傅冷冷的道:“笑話,誰跟你是‘我們’?說話要注意一些,我接到報案,說是你兒子林國棟打傷這位張先生的母親,目前等醫院檢查的結果,你兒子還得跟我到局裏接受詢問備案!”
林嶽峰一時還沒轉過來彎,不知道怎麼會忽然搞成這個樣子,老傅吧,就算升了半級,那也不應該對他這個財政局長如此無禮,如此不給麵子啊?再說他一個副職就算牛氣,那也不如他背後的靠山硬,這個道理他不懂?
而那些便衣一得到老傅的命令,立即便衝上前將林國棟那一幫手下和林嶽峰的手下都銬了起來,一共是十四個人,最後又將林國棟拖開,兩個人狠命的反扭住他的胳膊,接著把銬子緊緊的銬上,林國棟頓時痛得哭爹叫娘起來,隻是盯著他老子叫道:“爸,好痛啊,爸,快救救我!”
林嶽峰氣得指著老傅,手指顫抖的叫道:“你……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辦案子唄,實事求是的辦案子!”老傅淡淡的回答著,然後又問張曲陽,“曲陽,你嬸子跟林國棟發生的情況是怎麼樣?”
張曲陽臉色陰沉的盯著林國棟,然後回身去把鄭連長派人接回來的劉嫂扶出來,說道:“劉嫂,你把今天發生的事全部都說出來!”
雖然過了這麼久時間了,劉嫂還是心有餘悸,她一個老實的鄉下婦女,確實沒見過這種陣仗,又見到林國棟那一夥人的凶狠模樣,到現在心都不能平靜下來,臉色煞白,嘴唇一直是顫抖著。
張曲陽見到劉嫂確實害怕得很,便柔聲安慰道:“劉嫂,別怕,有我在,沒有人會傷害得到你,你現在隻要把當時現場發生的事說出來,林國棟怎麼對付我媽的事說出來就行!”
劉嫂隻是心裏還在害怕當時留下來的陰影,現在的場麵她也不是瞎子,自己這邊的人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喘了幾口氣,然後就忍不住哭哭啼啼的說了出來。
“曲陽,魏先生,小李,傅先生,今天吃完早餐後,曲陽跟蔓晴就去古玩店了,金嫂就叫我一起出來逛超市,說是要給蔓晴買些補品,買些好菜回去,我們就走遠了些,到友誼廣場的超市來買,逛了一個多小時,買了很多菜,從超市裏出來時,我跟金嫂都是兩手都提了一大袋,雙手沒空,在廣場南麵出口處,我們準備搭出租車回家,金嫂在出口那兒,手中提的裝韓國泡菜的袋子撞在了那輛車上,袋子裏的汁水就流到了車身上,因為當時提得太多太重了,金嫂就趕緊把兩手的袋放到地上,然後抽了一卷紙巾出來給那車擦汁水,接著……接著……”
金嫂說到這裏時,就用手指著林國棟顫聲道:“接著這個人……這個人就跳出來了,什麼話也沒說,就直接掄手打金嫂的耳光,金嫂一下子就給抽到了地上,他又用腳踢,腳踢累了又用手抓著頭發再打耳光,後來……後來打的時候就罵了起來,說他的車幾百萬幾百萬,你個鄉下婆賠得起什麼的話來……”
劉嫂說到這裏,基本上事情的起因就明了了,老傅越聽臉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