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子上八疊鮮紅的鈔票,那青年眼都放光了,雖然與他來之前的數目相差了太大,但做夢的事,誰都有,誰都想發大財,能不能發大財卻又是另一回事,現在來看,能拿到八萬塊就是他的運氣了,張曲陽一問之下,那青年便即趕緊回答道:“想好了想好了!”
“那好,你簽個賣物協議,驗貨兩訖,簽完字後,咱們的生意就算做成了!”張曲陽隨即指夥計拿出來的買賣協議書說著。
夥計是做熟了的事,現在的交易,除了有些純粹的地下交易是不會有正規的買賣協議,一般的正常營業是要的,否則就是違法交易,再說查起來時,這是能證明來路來源正常的。
目前的古玩市場,國家的打擊力度越來越大,最主要的是打擊盜墓行為,買賣古玩的雙方簽了協議,留下身份證複印件,這就可以杜絕一部份盜賣古玩的。
那青年自然是不怕這個的,這碗確實是他家傳下來的,而他父母早在十年前便遇車禍死了,是他爺爺撫養長大的,但爺爺又腦溢血忽然去世,所以說,家裏的一切財物都是他的,他可以做主,不過家裏其實已經是家徒四壁了,根本沒有什麼東西,而這一件東西,爺爺還是在很小的時候給他看過的,長大後倒是不輕易拿出來給他,爺爺在醫院搶救後倒是清醒了幾分鍾但已經說不出來話了,隻是抓著胸口,爺爺死後,在他胸口的內,衣袋裏有一枚鑰匙,就是家裏珍藏的那個大櫃子上鐵鎖的鑰匙。
張曲陽與那青年的交易就在店裏一角進行,這場景甚至是吸引了另外兩名顧客,那個富態女子和那老頭,此刻都站著瞧著他們。
那青年很急性的便在那張買賣協議上填寫完畢,最後在下麵簽了自己的名字,田楓又推上印泥盒子。
那青年更不遲疑,拿大拇指在印泥裏按了一下,然後再在協議書上自己簽的名字上麵狠狠摁了一下,一個鮮紅的指印便印在了名字上麵,這才對著張曲陽問道:“好了嗎?”
“好了好了!”張曲陽嗬嗬一笑,然後指著桌子上那一堆現金說道,“這些錢,現在是你的了!”說完轉頭對田楓又說道:“小楓,把店裏的公文包拿一個出來,送給這位先生裝錢吧!”
田楓應了一聲,然後到裏間再拿了一個直皮的公文包出來,那青年不怎麼明白,但其他人可不是瞎子,這公文包皮質不錯,最少就值幾千塊錢,他自己那爛包,就算是全新的,一百個也換不到這一個包。
張曲陽把包從父親手裏接過來,然後遞給那青年,微笑示意裝錢,那青年也不在驗鈔機上驗真假,直接就裝在了包裏,拉上拉鏈,接著就緊緊的摟在了懷中,站起身來就要走。
張曲陽笑笑又囑咐道:“別那麼急,要小心點,最好是搭出租車直接回家,到銀行也可以,千萬別坐公車!”
看這個青年確實不像是有錢人,這八萬塊錢便將他激動得忘乎所以,張曲陽忍不住提醒著他,以免在路上被搶了或者被盜了,那就不劃算,店裏交易完成後,他那些錢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可都與店裏無關了。
那青年“嗯嗯”的應著,一邊急急的就往店門外快步出去,張曲陽隻是微笑著搖頭。
等那青年走過後,張曲陽把協議書拿起來看了看,那青年簽的是名字是“陳遠雷”三個字,笑了笑,然後遞給小楓說道:“小楓,放起來吧。”
老吳盯著張曲陽,很是不解,然後又把那碗拿到手中,又仔細的瞧了起來,過了半晌,還是搖搖頭,在他看來,這個碗毫無疑問就是一個不值錢的土窖仿品,年數雖然也有百幾十年,但沒有一點價值。
張曲陽笑了笑,店裏麵,除了幾個夥計瞧著他外,那個富態女人和老頭也都瞧著他,想看看張曲陽是個什麼說法。
張曲陽笑而不言,然後用那土黃布把瓷碗包了起來,再提著那破包進了裏間,邊走邊對老吳說道:“老吳,進來說吧。”
這明顯是說明不想讓外人知道,那富態女子和老頭看到這戲也看不成了,不知道張曲陽演的是哪一出,但人家不想在他們麵前露出來,那也是人家自己的事,當即轉頭瞧著貨架子上的物品,依舊看著貨物。
老吳和田楓跟著進了裏間,張曲陽笑吟吟的指著座位說道:“坐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