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豈能不怕?
水夜叉的實力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雖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想要擊殺他,狂牛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更何況,對方不是被擊殺的,而是,被這個恐怖的老頭子一招秒殺。
什麼情況?
什麼實力?
什麼人?
無數問題如潮水般席卷,充斥著狂牛的心,場中能站著的僅剩下他一人,豆大的汗珠從額頭簌簌落下,他恐懼了,感覺自己恐怕要命喪於此。
“你到底是誰?”狂牛歇斯底裏的問道。
“張曲陽的師傅,也是取你命的人!”
嚴齡九雙手背負,巨頭望月,依舊巋然不動。
十息時間已過,對方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機會。
言必行,行必果,嚴齡九從來都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老派的霸氣造型,亦如出場之時一樣,沒有任何花哨與改變。
但無論是誰,都對嚴齡九生不出半點嘲諷,而是自靈魂的恐懼。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裝都是紙老虎,吹彈即破。
之前,狂牛可以肆意蹂,躪張曲陽與男爵,因為他夠強。
而如今,局麵完全扭轉,狂牛麵對嚴齡九甚至連喘口粗氣的膽量都沒有,心膽劇顫。
“不,我狂牛怎麼會死在一個糟老頭手上,不存在,我要弄死你!”
狂牛哇哇大叫,知道退也是死,倒不如拚死一戰,他還有壓箱底的手段沒使出,未必會敗給對方。
狂牛雙眼赤紅,全身上下的肌肉鼓脹,青筋暴起,大吼著朝嚴齡九衝來,宛如一個開足馬力的人肉坦克,氣勢比之前還要拔高三成,背水一戰。
“世間小不平,可以酒消之,世間大不平,非劍不能消也!徒兒,你的命運如此,隻有成為強者,沒有其他選擇。”
嚴齡九一臉淡漠,麵對狂般的狂牛不為所動。
狂牛帶著攪亂氣流的度,奪命來襲,勢大力沉,仿佛一架失控的火車,讓人望而生畏。
“我要撕爛你!”
狂牛自顧自的狂吼,用呐喊打消心底的顧慮,出有生以來的最強一擊。
“砰”的一拳。
對方用幾乎讓人應接不暇的度,勢大力沉擊出。
反觀嚴齡九輕妙淡寫,緩緩的抬起手,拳與拳詭異的對撞在一起。
那一秒,樹林中的空氣靜止了,風停止了吹拂,甚至,時間都出現了短暫的停格。
一個魁梧的年輕人和一個骨瘦如柴的老者兩拳相接,站在原地。
男爵與張曲陽目不轉睛的看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們都明白,狂牛這一拳的力量有多強,足以砸斷手腕粗的大樹,換做自己,恐怕胳膊都要斷了。
然而下一秒,令人窒息的景象生。
嚴齡九幹瘦的拳頭,好似摧金斷石的利劍,與狂牛甫一接觸,便勢如破竹,衝碎他拳頭上的骨頭,衝碎他的小臂,衝碎肌肉,衝碎一切。
狂牛從手腕到小臂開花一樣硬生生炸開,肩膀關節處的骨頭嚴重錯位,突兀的隆起,刺破皮肉,暴露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一拳卸手臂!
何其誇張。
何其恐怖。
除了嚴齡九,誰能做到?
“啊,啊,啊!”
狂牛連喊三聲,作為對這絕世一擊的尊崇回應。
他身體倒飛出去,開花的拳頭揮灑著淋漓的鮮血。
身體猶如一頭狼狽的野豬,下場形容不出的淒慘。
他直勾勾飛出去七米多遠,撞在身後一棵大樹上,才堪堪停下,臉色已然煞白,如果不是自身體魄強健,恐怕已經昏死過去。
然而,就算他沒有死,今後也注定成為一個廢人,整條右臂已經無法使用,需要截肢。
“師傅,您老還收徒弟嗎?跑腿的跟班也行啊,小男願意為您養老送終!”
男爵張大了嘴巴,仿佛一個受寵若驚的孩子,出天真又期待的聲音,這是心聲。
嚴齡九收拳傲立,至始至終衣衫纖塵不染,絕世高手的形象彰顯的淋漓盡致。
“留你一命,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一年之內,我徒兒必定登門拜訪,血染非洲大6,踏平赤焰滿門,雞犬不留!”嚴齡九凝聲說道。
言罷,看也不看狂牛一眼。
對方身體遭遇毀滅性的打擊,幾乎連滾帶爬逃出這裏。
他不怕死,卻也不想死,他要回去,將今天生的一切轉答給赤焰。
這個仇他必報,看了看自己已經廢掉半邊的身子,覺得,還是讓別人來報吧!
“謝謝你!”
張曲陽強撐著身體,將男爵從地上拉起來,蒼白的唇角動了動,想叫一聲老師,卻現很難說出口。
“你不應該說謝,用更強的實力報答我吧!”
說著,轉身走進密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