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你說的那麼嚇人嗎,我看看!”
幾個人圍在手機前觀看,畫麵中,一個人頭被懸掛城牆上烈日暴曬,一旁,還有用鮮血寫下的英文單詞。
淩若冰好奇的瞅了一眼,順嘴將那兩個英文單詞翻譯出來。
“暗夜,吃屎!”
淩若冰大眼睛狂眨,不解道:“暗夜?好像在哪裏聽過!”
話音甫落,卻見張曲陽虎軀一震,起身道:“什麼視頻?拿來我看看!”
泰山是黑人,相貌體征非常分明,即便他臉上已經有小麵積的燒傷,張曲陽還是從那雙碩大的眼睛中,認出了往日出生入死兄弟的音容笑貌。
張曲陽愣住了,沒痛哭,也沒有吼叫,僅僅是拿著手機,怔怔的站在場中。
“姐夫,你怎麼了?是不是這視頻很恐怖,連你都怕了?”淩若冰懵懂道。
張曲陽不發一言,此刻的心是空洞的,又是集百種情緒於一身的。
沒人能理解,一個與自己並肩作戰多年,出生入死,甚至,替自己扛下過槍子的過命兄弟死去,會給張曲陽帶來怎樣的重創。
“喂,你們的婚還結不結,後麵人還等著排隊呢!”工作人員催促道。
趙蔓晴柳眉一簇,從沒見過男人露出這種令人琢磨不透的複雜表情。
女人的直覺,讓她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徑直走了過去。
“泰山”
趙蔓晴看向手機的視頻,畫麵牢牢定格在泰山頭顱的特寫上麵。
趙蔓晴與那個來自非陸的憨厚大漢打交道的次數並不多,但,對方樸實的性格和那張永遠燦爛,不夾帶任何過分瑕疵的笑,卻讓她記憶尤新。
她本來還對視頻中男人身份有些懷疑,可看到張曲陽此刻的表情,這種懷疑盡數消散。
沒錯,死去的人,準確的說是被人斬掉頭顱,殘忍殺害的人,正是暗夜小隊的成員,張曲陽這輩子最好的兄弟,泰山。
“別看了!”趙蔓晴眼角不覺掛起紅潤的色彩,愈發晶瑩。
見狀,周圍眾人都屏住呼吸,心中不由想道:那人也許跟張曲陽認識。
聞言,張曲陽沒有一點反應,牢牢的抓住手機,他怕把手機拿走,這輩子再也看不到泰山,即便對方確實已經死了。
“不要再看了,你這樣能為他報仇嗎,能讓他起死回生嗎?”趙蔓晴朗聲嬌喝道,一把搶過手機,大口的喘著粗氣。
她的心情同樣很糟糕,這件事情是她始料未及的。
場中壓抑的沒人能說出一句話,就連工作人員都看出這群人狀態不妙,沒敢再多催促。
過了半分鍾,張曲陽重新抬起頭,赤紅的眼睛掛滿血絲,看向趙蔓晴,沉聲道:“泰山不能白死,沒人能毫無理由要了我兄弟的命,任何人都不能!”
“他是你的兄弟,就是我兄弟,我不會阻攔你為自己兄弟複仇,就像現在沒有任何事情,能阻攔我們在結婚證書上寫下名字一樣!”趙蔓晴玉手抓住張曲陽冰冷的手掌,那樣的溫暖。
張曲陽愣住了,簡單一句話,讓他明白了對方堅決的態度。
“可,敵人也許很強大,我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張曲陽痛苦道。
他明白,能將泰山以這樣殘忍方式殺害,對手的實力不容小覷,比以往任何一次麵對的敵人都要強大,這是一次不知生死的挑戰,也是不得不麵對的複仇之路。
“你過去的世界我無從參與,但,你今後的世界我奉陪到底,為兄弟報仇是你宿命中的路,與你相依,也是我宿命中的路,你已經失去泰山,不要再失去我了!。”
趙蔓晴晶瑩的淚珠從淒美的臉頰簌簌掉落,絕然道:“娶我!”
兩個字:娶我。
簡簡單單,放在任何情侶耳中,都是世上最美好的字眼,但,這兩個字落在張曲陽耳中卻是美好又沉重的。
不可否認,他擁有這個世上最獨一無二的女人。
就像自己要為泰山報仇一樣,趙蔓晴用果決的態度詮釋了一個真理,如果自己死了,她也會毅然決然的選擇為自己複仇,哪怕她沒有那種力量。
這是人心,更是真情。
“好!”
張曲陽牙關緊咬,拉著趙蔓晴的手重新回到辦事窗口,在結婚證書上寫下了二人的名字。
一張滿載幸福與榮耀的結婚證是那樣輕薄,但,放在兩人的手中卻重如泰山。
他們結婚了,一代兵王終於成家立業,變成絕世美人趙蔓晴的丈夫。
但,麵對這天大的喜事,張曲陽卻開心不起來,拉住趙蔓晴的手,頭也沒回坐進車裏,匆匆趕回家中。
“你打算怎麼做?勝算有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