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句帶著深深詆毀意味的話,卻被走廊中剛剛走來的狼牙特戰大隊的江隊長,給聽了個一清二楚。
“小王八羔子,你他娘說誰是豬腦子呢?”江誠暴走而來。
進去就給張曲陽一個腦炮,順帶擠眉弄眼,暗示他後麵還有別人,你可千萬閉上這張臭嘴。
張曲陽一臉蛋疼,剛想反擊,卻發現外麵站了七八個大員,各個一臉鐵青,好似跟女下屬偷晴的齷齪勾當,被人抓、奸在床,好生沮喪。
“果然是一個兵痞,狗嘴吐不出象牙!”一個首長冷冷道。
“為這樣一個人渣,與別國交惡太不值得,幹脆送到東京讓他們槍決!”另一個首長不屑道。
他們都是名震一方的將軍,從來都沐浴在榮譽與讚美中,何時被人這樣嘲諷過,當真該死。
“我說你們幾個老東西真小氣,剛才說好的事,怎麼翻臉就變卦?”
江誠吹胡子瞪眼,把張曲陽從床上拽起來,怒道:“兔崽子,立刻給幾位老總道歉!”
說著,欺身近前耳語道:“他們都是玻璃心,你以為都像我這麼豪爽?道個歉,你不吃虧,他們都要保你!”
張曲陽撓撓頭,一臉無辜道:“幾位首長,你們也知道暴走閻羅帶出的兵,哪有正經人?蓋因上梁不正下梁歪,我錯了,錯在沒跟對人!”
聞言,江誠頓時呆住,心說:我讓你給他們道歉,你他娘汙蔑老子幹球?
“這話,聽起來對路子!”
“知錯能改,還是好同誌嘛!”
“老江,你的手下可比你懂事多了!”
他們一生戎馬,都是帶兵上過戰場的鐵血沙場的的,一身傲骨自不用說。
張曲陽犯下的事,放在政客眼中就是死局,可放在這群眼人中必須力保。
“方隊長,你們幾個出去守在外麵,不許任何人進來!”
江誠一臉肅然,看不出之前與張曲陽調笑的輕鬆模樣,鬧劇結束,是時候該談正事了。
“是!”方清和其他三名校級軍官打了個軍禮,恭敬走了出去。
他們真想看看幾位老總,會與這個闖下滔天大禍的男人聊些什麼,可軍命如山,首長發話誰敢不從,畢竟,他們可不敢像張曲陽一樣跟幾位首長逗屁嗑。
方清等人走後,五大軍區的老總豎立一排,濃眉緊皺審視著張曲陽。
“我和幾個老總已經決定,留你一命!”江誠正道。
張曲陽不動聲的點點頭,知道司令的話還沒說完。
“不過,這次麻煩已經不是人民內部矛盾,而是敵我之間的矛盾,我們會對外宣布你已經被處死,今後,你的身份就是華夏一號軍秘組織的教練員,負責培訓新兵,這也算你將功補過,為國家做貢獻了!”江誠說道。
一號軍秘組織,訓練的都是華夏高級特工,屬於華夏最權威的特殊組織之一。
張曲陽不論是自身實力,還是過往的經曆,都有擔任教官的資格,這也是江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與其他四位大佬達成的共識。
“江隊,您的意思是國家養我一輩子?”張曲陽著手指,頓了頓,笑道:“也要關我一輩子!”
“一號軍秘組織,是華夏軍界最高部門,你能進入其中當教官,本身就是一種榮耀。別人擠破腦袋都進不去,你還有什麼不樂意的?”江誠怒道。
“我一生四海為家,寧願當草原上狩獵的孤狼,也不願當籠子裏的金絲雀,您關我,倒不如殺我!”張曲陽凝重道。
雖然,這個身份在別人看來,可能是莫大的榮耀,但,在張曲陽眼裏如同雞肋。
道不同,其誌更不同。
“年輕人,想法不要太自私,留你一命是因為我們惜才,你不要把我們的寬容,當做你放肆的資本!”其中一個老者語氣深長的說道。
他們同意江誠的請求,頂住上頭的壓力,要秘密留住張曲陽,不是因為與老孔多年的交情份上,隻是因為兩個字:惜才。
“張曲陽,你當年違抗軍令,斬掉金三角毒梟昆紮首級,是老孔為你壓下來,才沒有軍法處置。”
“你在非陸、歐陸組建獵人小隊,槍下亡魂何止百人計,對於這些我們早已了如指掌,遲遲沒動你,蓋因你一生所犯下之事,觸犯法律,卻沒有泯滅良心。”
年長一些的方振避一身傲骨,鐵麵如山,一向不苟言笑,卻在此刻對張曲陽難免多費幾句口舌,不光因為他姓方,是方清的親大伯,更因為不想讓一個棟梁之才,白白死掉。
法律是約束人行為道德的唯一標準。但這個標準,在特殊人群麵前卻不得不改變。